又是一句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江匪浅张张嘴,却没什么好说的,于是静静地垂手站在一边,等了好半天,紫衣人无言,江匪浅这才问:“后面那个人,他的病复发是因为你的缘故吗?”
“你怀疑我?”
紫衣人不回头,声音中却充满了愤懑。
江匪浅听出了他的威慑,觉得应当说一句“不敢”
,但他却不愿意这样,于是仍然耿直道:“我猜是的,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复发了,我却没事,刚进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紫衣人大笑,笑声却不爽朗,反而沉郁顿挫,比长歌当哭还叫人觉得凄凉,他说:“对你,我怎么敢?但那个人,就不一定了,他自己激起我的怨愤,反受其害,这叫做自作自受,怪不得我。
毕竟,谁让你们进来了?”
怎么敢?自作自受?江匪浅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但是却明白这时候最不能示弱,于是肃然问:“您既然知道他的病理,能否治好他?他的身体本来不好。”
紫衣人竟然回身了,江匪浅的眼光瞬间挪动到他的面孔上。
这是何其绝伦的面孔?任何一面壁画都画不出,本来只是尺寸相当的一张清秀面孔,生在这个人身上,竟让人觉得神圣,像是放大了几十倍,几百倍,高高在上。
那双眼睛平视着你,你却不得不认为他在俯视,甚至是藐视。
江匪浅愣住了,虽然神圣,却熟悉。
紫衣人:“为什么,代他来求我?”
因为那个人受伤了,走不过来。
简单的答案衬托得紫衣人的问题很无理,但正是如此,江匪浅才读出了这个问题中情绪的深意。
他不敢说话了。
紫衣人笑了笑:“你们,是旧相识?”
江匪浅猛然抬头,他怎么问出这个问题?
“你的前尘,他的前尘,哈哈,两个可怜人!
换一个人,该当怜悯你们了,但是我偏偏不愿意。”
他洁白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抓了一下,江匪浅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再次被什么攫取了,冷气被子似的裹上身,小鬼压床一般让他沉甸甸的。
最初只是冷,好冷,如坠冰窟;但紧接着,心口沉重起来,好像吊挂了几十斤几百斤的铅,让他的心脏和身体一同沉沦。
喉咙发紧,眼睛发酸,憋着天大的委屈,就是泻不出来。
空间被堵死了,没有挣扎的余地,空气没有了,没了呼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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