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君北承满脑子都是那双粉白在身上拂过的触感,越想越觉得别扭,厌恶!
以后他是万万不会将就,再让那双摸死人的手给他更衣了!
其实昨晚他是后半夜才入睡的,留下那小仵作一是为了缓解头疼,二是带了点试探的成分在里面。
结果人家比他还先睡着,靠在他枕边呼呼睡了一晚上,哪有什么其他心思?
可能凭空画出叛贼的容貌又找不出合理的解释,那必不可能是巧合。
加上他的头疼之症是多年顽疾,小仵作又正好服用过能缓解他头疼的药物,这一系列的巧合看起来未免太过可疑。
就算不是叛贼一党,那也是有心之人安插到他身边的棋子吧。
不怪君北承多疑,如履薄冰的这些年来,但凡有一个不小心都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从十岁起他就知道想要活着就不可能安逸,再亲密的人也不可完全信任,不得不谨慎谨慎再谨慎。
远处的红色宫墙写满了无数人的欲望,高墙之上两只彩蝶风筝纠缠着越飞越高,直到风筝线断裂,风筝越来越远。
他厌恶这里,却也逃不出这里。
就像是飞向天空的风筝,线的另一端却始终连着皇宫,若有若无地牵制着他。
在斩断那根风筝线之前,他依然被困在这万丈高墙之下。
……
沈昭宁顶着黑眼圈先去找了儿子,君北承走得早,小家伙还没起床,她就也跟着休息了一会儿。
等孩子醒了,吃过早饭她才赶到后山去找上官九书算账。
首先第一步就是杀人诛心,她上去尽逮着院子里的名贵草药下手,哪个年份高薅哪个,全丢自己兜里。
看到这一幕的上官九书目眦欲裂,比死了老婆嚎得还大声:“住手!
沈林你这个……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小人!
放开我的草药!
你欺师灭祖啊!”
他气到语无伦次,连骂个人都不会,就是个心思歹毒不堪大用的弱鸡!
沈天赐一听他骂自家娘亲,捡起石头就砸,一击即中,当场把上官九书撂翻在地。
沈昭宁看着兜里的战果满意的停了手,抬脚踩上上官九书的胸口,笑眯眯的说道:“师傅,礼尚往来,我们翻篇?”
自知理亏,上官九书捂着滴血的心脏,在暴力的威胁下被迫和解。
昨晚那事儿他确实做得不厚道,可那也是没办法,血都被他拿去研究大还丹了,哪能还能拿得出香药来?
沈昭宁短时间内是不能再放更多的血了,那他不就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看着院子里被薅秃的草药,上官九书一脸痛心疾首,把自己的算计说得堂而皇之。
“为师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懂呢?你刚好能治王爷的头疼之症,那是多少女人都求不来的殊荣?就凭你的姿色,混个侧妃的位置也是不难的,哪里委屈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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