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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佩戴的脑电系统一开启,那块立于床边的显示屏,就能捕捉到他脑内、心里骇浪滔天的悲伤。
不过,倪雀每次过来,江耀诚极端的情绪都会有所收敛,可能是有意的,也可能是倪雀柔和安定的气质,让江耀诚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儿子未来安然平和的生活,所以他潜意识里也跟着宁静了许多。
他们陪江耀诚待了一整日,晚上吃完饭才从医院回来。
江既迟有工作上的事要处理,要进书房忙一阵。
倪雀没进过他的书房,所以在他进去的时候,倪雀好奇的目光忍不住多逗留了几秒。
她那巴巴的眼神被江既迟抓了个正着,江既迟握着门把手的手停下,对她道:“过来。”
“干吗?”
倪雀朝他走近。
到跟前了,江既迟将她的手一捉,把半开的门推开,拉着倪雀进去了。
倪雀的视线还来不及完成书房一圈游,身体忽然悬高,她“啊”
地一声,是江既迟圈着她的腿,将她抱了起来,或者说是扛,她的胸口抵着他的肩,小半个身体都越过他的肩膀倾向他的后方。
书房有张榻榻米,倪雀被放在了榻榻米上。
倪雀还懵着,江既迟欺近:“工作之前,给我上个前菜?”
倪雀视线往侧边飘忽:“哪有拿这个当工作前菜的。”
“那可以拿什么当?”
他啄了下倪雀的嘴唇,“嗯?”
倪雀讪讪提议:“咖啡?功能饮料?”
江既迟刚吻上她脖子,闻言动作停下,去看她的眼睛。
那双清澈的眼睛,因为他刚才连片的吻,似是染了几分微醺。
江既迟双手撑起一点,向上,亲了亲她的眼睛。
倪雀眼睫毛一颤,小扇子似的扑簌,江既迟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喝咖啡喝功能饮料的,那我可能就睡不着了。
我睡不着,”
搭在倪雀腰上的手,忽然沿着她髋骨的线条往下挪,停至某点,隔着布料,那只手轻轻摁了摁,倪雀身体抖了一下,嘤出一声,眼神越发染浊,只听江既迟慢沉沉道,“那你也就别想睡了。”
一个小时后,原本纤尘不染的榻榻米简直不能看了,被单皱巴巴不说,深色水渍这一摊那一摊。
倪雀缩在难得洁净的一角,蔫哒哒的,半点也不想动。
江既迟打湿毛巾,给她简单擦洗了一下后,又去浴室冲了个澡,回来时,倪雀已经睡着了。
她侧躺着,长发柔柔顺顺地铺陈着,兜着她白皙秀气的脸,从眉到眼到鼻到唇,都很舒展,她看起来睡得很安稳。
江既迟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静静地看了倪雀好一会儿,末了弯唇,唇角拉出一个柔软的弧度。
他将半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往椅背上一搭,拉开椅子,打开笔电开始工作。
倪雀醒来时,有种忘了时间的错乱感。
书房里很昏暗,只有不远处的书桌上,开了盏台灯,柔和的光线仅辐射了局部的范围。
江既迟穿着睡衣,坐在书桌后,一手支额,一手在笔记本的键盘上敲打着。
从倪雀的角度,只能看到江既迟的侧面。
他坐姿随性,却有种矜贵气场,哪怕是在这样日常又私下的时刻。
倪雀安静地看着,余光捕捉到什么熟悉的东西。
她目光一转,确定了那东西是什么。
是她当年在青螺镇送给江既迟的那盏浑似一颗苹果的竹编台灯。
那台灯还是原本的模样,又不完全还是原来的模样。
倪雀觉得惊奇,不自觉地侧了侧身,动静很小,还是被江既迟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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