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绝教的总堂内,燕云烈脸色阴沉地坐在堂上,堂下站着不多的几个人,凌青一进门就被两个教众一左一右地押住带到一边,铃钧倒没被缚,和卫禹一起站在堂下正中的位置。
燕云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派人去给凌青送个夜宵,结果偏就这么巧看见两人正要私逃下山,若是自己晚一步岂不是……?
视线落在凌青身上,对方抬起头来,目光有片刻和他交会,但又很快挪开,脸上依然平静无润,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他此刻究竟抱着何种情绪。
燕云烈看了片刻,也将目光挪开,然后视线集中到凌青的腹部卜,已近八个月的身孕,腹部高高隆起,为此给他带来很多不便,但是他居然还敢口着风险出逃。
燕云烈紧紧一握扶手,却是转过头来看向铃钧.“铃钧,你现在越来越没规矩了,当年本座念你对教中有功,破格任你为介草堂堂卞,结果你屡犯教规知错不改。
本座为平息其它教众的疑虑只好削去你的职务,派你做仆役,实则不过换了身分,你看教中可有谁曾对你不敬?本座如此待你,你现在居然……你说本座这次要怎么罚你?”
铃钧却是点都无所谓的样了,手指拨弄着腰里的银铃,头一扬,“你爱怎么罚就怎么罚,燕大教主做事什么时候考虑起对方的感受?”
这句话半讽半嘲,偏偏又说的是事实,燕云烈握着椅子扶手的手不由用力,指下的植木发出终微的折裂声响。
但他却还是勉强保持平静,“既然你这么喜欢往外走,那就走吧,以后也别回来了。”
铃钧嘴角撇,然后淡淡扬起一抹笑,冶艳魅惑,“你就不怕我带人来救走凌青?”
说完还回头看向凌青,明净的眸子眨了两下。
凌青被押着,不说什么,只默许外带感谢地向铃钧点了下头。
燕云烈被这两人问不知何时生就的默契与信任给激出一肚子无名火来,一拍扶手。
“将铃钧送下山,以后再非我教中人,是生是死都与天绝教再无关系!”
燕云烈话音落下,堂下突然陷入一片压抑的沉默中。
铃钧自然明自燕云烈这句话什么意思。
当年是他破坏了丁右使篡夺教主之位的计划,后来丁右使被废武功、下了锁命蛊逐出天绝教后,一直对他心存敌意,屡次伺机要取他性命。
燕云烈留他在天绝山也是出于保护他的考虑,现在一旦和天绝教脱离关系,自己又无凭无依,离教下山就意味着去送死。
然铃钧还是那派高傲的神情,倒是一旁的凌青微微露出忧色,虽然他不清楚其中隐含的意义,但是刚才那阵沉默足以证明了铃钧被逐出天绝教的后果严重。
“燕教主,是在下威胁铃公子带在在下山的,卫左使也可作证,燕教主不该为难铃公子!”
燕云烈看向他,冷笑着问他,“他刚才不还说要带人来救你的吗?难道这也是被你胁迫的?”
凌青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只想为铃钧开脱,却没注意到这借日的漏洞百出。
于是人堂内又是一阵令人不堪忍受的压抑和沉静。
凌青微有怒意地看着高高坐在堂上的人,他觉得自己似乎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燕云烈,不,应该是这个名叫燕云烈的天绝教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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