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安顺着秦晏舒的视线看了过去,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身后悬挂着的,绣着苍鹰纹样的玄色旗帜。
大漠以苍鹰为尊,男人穿着的又是一身玄衣,只需要稍加思索秦楚安便确认了男人的身份。
他注意到秦晏舒眼神中的跃跃欲试,只想撬开这个七妹的脑袋看看,她脑子里头到底都装了些什东西。
从前在宫中的时候,他还没觉得秦晏舒如此蠢笨,怎么出了宫之后,她的脑子就像是被人偷走了一般。
虽说她长在宫中,鲜少有出来的机会,乍然见到拓跋聆认不出来也不奇怪,但她这一路上可没少嘲讽拓跋聆,到面前了又觉得人家长得好看,开始想七想八了?
秦楚安扶额,若是时间能够倒流,就算父皇说破天去,他也不会带着这个蠢货来大漠。
原本大彰同大漠之间的关系就算不上友善,再带着秦晏舒这个拖后腿的,他简直是不知道该顾及哪一头好了。
别看贵妃提议将秦晏舒嫁到大漠的时候说得有多正气凛然,其实他都知道,贵妃这么做就是怕万一有一天大彰国破,她的这个宝贝女儿会受委屈。
因此才替她想了这么一条退路。
若是她真的那么为大彰着想,为何当初大彰和亲拓跋霄那个老头子的时候,她不选择将秦晏舒送过来?
说到底还不是觉得,拓跋聆年轻,大妃的位置又一直空着。
可贵妃还偏偏要将自己的私心说得冠冕堂皇,秦楚安有些不屑地看了秦晏舒一眼,他的这个七妹,和她的母妃还真的挺像。
秦楚安虽然心中看不上秦晏舒,但还是将拓跋聆的身份告诉了她。
原因无它,他是真的怕她一会儿马车停下了之后脑子癫,做什么疯事,到时候他还得收拾她的烂摊子。
听见秦楚安说男人就是拓跋聆,秦晏舒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她没想到秦晏宁那个小贱人竟然运气这么好,这个拓跋聆要不是个废人,她还真的想和她争一争。
秦楚安不用脑子都能猜到秦晏舒在想什么,他看了一眼秦晏舒没再说话。
大彰使团的马车继续朝前,秦楚安和秦晏舒才注意到,拓跋聆身后不远处还支了一把大伞。
大伞下面似乎坐了个女子,拓跋聆看着伞下坐着的女子,眉眼间尽是柔情。
秦晏舒将头探了出去,去看伞下坐着的红裙女子。
秦楚安见状赶紧训斥道:“秦晏舒你这像什么样子,快给我坐好了,别逼我骂你。”
秦晏舒却不以为意,她笑道:“五哥,你猜错了,你不是说这大漠的汗王娶六姐一定是废了不少功夫吗?”
“可你看,人家明明就是心有所属嘛。”
秦晏舒虽然看不真切,但也能够感觉得出来,伞下坐着的红裙女子定然是个仪态万方的大美人,定然不是秦晏宁那个走起路来都畏畏缩缩的小贱人可以比得上的。
秦楚安虽然也很好奇大伞下面坐着的是谁,但此刻他更想做的是堵上秦晏舒的嘴巴,他们前头两步就是大漠的仪仗,她当真是一点儿都不忌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随便议论人家的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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