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约上安天航和费正,暗示了要叫停宜山在港ipo的进程,安天航感到不可理喻,怒而离席,倒是费正尚且留有余地,克制着情绪询问缘由。
他只是叫了酒,问:“陪我喝一杯?”
言下之意,不陪我喝酒,你也可以走了。
费正叹了口气,毕竟没了ipo这件事,也还是他的私银,要打理他大把资产,于是撸起袖子开了酒。
费正陪他喝到半夜,才撑不住劝他结束,末了问他,上次说在他信托了加个名字的事,还要不要办?
杯子里的伏特加见了底,灼烧感滚过喉咙,他才笑了一下,嘴里发苦:“当然要办,回头带她过来签字。”
司机小陈送他回去时,他却还感觉到令人崩溃的清醒。
原来酒精并不能麻痹所有。
他怎么会,依然这样清醒地感知到每一分疼痛,脏腑好似被一双手搅乱了,再撕开来,反反复复。
所以他放纵了自己失控,清晨看到她低烧呢喃,却仍是懊悔心软。
原遗山自嘲般低笑一声,擦干手里的碗,关掉水龙头,转身看向月光。
“吓着你了?”
他终于肯正面回应,月光反倒松了口气,迟疑着,摇摇头。
“倒也没有吓到。”
她顿了顿,见他擦干手走过来,才有点紧张地说,“就是有点奇怪。”
他到了跟前,俯身和她贴了下额头,只为了检验体温,可因为表情很严肃,让她接下来的话变得小声了些。
“你以前没有这么凶。”
“对不起。”
他好整以暇道歉,脸上分明是“下次还敢”
的样子,单手搂住她后腰,低声凑到她耳边问了句什么,她耳廓霎时通红,拨浪鼓似的飞快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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