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一次关浔低血糖时面无人色的样子,被吓到了。
之后就一直习惯在书包口袋里放一块巧克力以防万一。
“宋不爱吃甜食。”
一起在家里吃饭这么久,他对这些多少有些了解。
关浔小声嘀咕,“我也不爱吃甜食。”
路敞看他一眼,语气带着些调侃的笑意:“狗命要紧。”
这是关浔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不想交作业的时候,不想去吃饭的时候,他都要这么提醒自己“狗命要紧”
。
路敞听得久了,偶尔用起来居然也毫无违和感。
关浔无言以对。
被同桌安排的明明白白,他也只能捧起一把巧克力顺从地丢进桌洞里了。
拆出来的苹果装满了两个书包。
深夜,校园里的路上三三两两都是回宿舍的学生。
两人逆着人流走到了教师办公楼,找到宋轻舟的办公室。
教师们都已经下班了,办公室的门被锁的严严实实。
两人进不去,就把苹果都拿出来摆在窗台上。
回去的路上,关浔还在叨叨个不停,“你说你按我的意思在门口摆个心多好啊,多浪漫。
不行摆个星星也行啊反正我们苹果多。
再不行我们摆个圣诞树......”
同桌的审美一股土味,路敞是拒绝的。
“不过你突然说要把这些送给宋老师我是真挺意外的。”
关浔说,“我原来说什么来着,相处的时间久了,总有一天你会被宋老师的人格魅力倾倒的!”
路敞心里在想的是另一件事。
其实上一次他们逃课翘家去看流星雨,是被宋轻舟发现了的。
但他没有声张。
而是先等了一晚,看到他们正常回来上课,就没有再把事情发散开来。
只在路敞晚上回家的时候轻描淡写地提起,“以后有这样的事,可以不用把我当成老师或者家长瞒着。”
他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翘班跟你们一起去看呢?还能帮你们搭帐篷拍照什么的。”
他没有过多责备两人逃课这件事,而是把重点都放在了安全问题上,希望他不要跟自己失联。
“或许你不相信,但你爸爸是真的一整晚都没睡。”
宋轻舟说到这的时候,表情有些幸灾乐祸,“路奕鸣还以为你回美国跟妈妈告状去了。”
但是他第二天看到路敞时,还是一脸严肃稳重的样子,不显露什么情绪。
“你们父子俩还挺像的,”
宋轻舟说,“别扭得可爱。”
“想什么呢?”
关浔看自家同桌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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