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姨太是草根出身,家里三代贫农,连饭都吃不上。
可她跟了我,她的爹娘也不敢再将她视为草芥。
从前让她吃弟弟剩饭,想将她卖给老光棍。
现在都将她当成娘娘来供着。”
蒋理承漫不经心道。
即便他不说,方世章也知晓长官这位二姨太,出身勾栏瓦舍,不是个清白人家。
也正因为是头牌和花魁,才能短暂惹得大帅折腰。
“所以你当着我的面,训斥萍萍,倒是让我意外。”
蒋理承随着家丁引路,一路到了茶亭,这些路走过无数次,很容易勾起他诸多情丝。
尤其小丫头站在廊下,偏头对他娇憨的笑,指尖缠着一缕辫子。
从刚到他腰腹,豆丁点大,眨眼之间,就到他胸口和肩头了。
风沙迷了眼睛,蒋理承迅掩饰了情绪,与他说起:“萍萍准备去国外做手术,将弹片彻底取出来。”
“大帅所言极是,我刚才可能是被鬼上身了。
我该明白,这么多年了,小女一直都是有你教导的。
既我以前欣然感激,如何现在出了事,就立马割席了?责备她,好像质疑您这些年对她的教导。”
方世章对女儿的伤,没那么意外。
对于她怎样处置,也无太多置喙。
还在为自己方才的鲁莽做检讨,以免前程付诸东流。
“这么看来,我的确连布衣都不如。
都是这么多年,大帅对方家的优渥,惯的我不知东南西北了。
我该自省,不然以后如何再为大帅效力?”
蒋理承不好得理不饶人,尤其是自己理亏,也退了一步:“让萍萍受委屈,于我而言,是剜心之痛。
让你难堪,也非我本意。”
这算怎么回事?他是长辈,又是公爹,却没管住自己。
“大帅,我明白的,谁都不想看见现在的局面。
但既然事情来了,我们就面对。
不管您需要我做什么,我都鼎力配合,就像从前无数次为您牵马坠蹬那样。”
方世章表明了态度,无异于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方才闹了一场,也是为了让家眷看明白。
往后翻篇了,谁也别再提萍萍跟少帅的事。
其实北疆有了动静,我就第一时间封口。
老实的打了,不规矩的则直接斩草除根,大帅放心,以后不会再有关于翁媳的闲言碎语,至少在方家不会有。”
蒋理承垂下眼睑,一场婚宴,不知又流了多少无辜底层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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