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都在找机会出逃,但董家的人看我太紧,没能成功,直到上了火车,我才借着上厕所做借口,从厕所口跳了出去。”
那时的火车车速很慢,跳铁路依然是件很危险的事。
“我一条腿骨折,瘸着腿走了五里地,才碰到一个孤寡好心老太搭救。
后来,我就住在了老太家,给她干活做饭。”
“五年后,老太去世,我又孤身前往渝城,在表叔家附近当女工,等着爸爸来找我。”
“在渝城等了四个月,我终于等到了咱爸,主动下乡去偏远农村当村医。”
都是六十年前的往事了。
但提起那些往事,苏锦依然心有余悸。
只是听苏锦讲述那段经历,苏铭便心疼不已,他双眼含泪,紧紧握住苏锦的手。
“大姐,辛苦你了。”
“你也不容易。”
不想聊这些令人伤感的事,苏锦换了个轻松话题:“小铭,你结婚了吗?”
苏铭也强打起精神来。
“有一段婚姻,我四十岁那年才结婚,我爱人是国家话剧院的一级演员,比我大三岁,是个很令人着迷的姑娘。”
提起亡故的爱人,苏铭语气都是雀跃满足的。
能让苏铭这种老学究爱上的女人,想也知道是个很有个人魅力的女性。
“弟妹在家吗?这么晚了,超市都关门了吧,我空着手上门也不好。
要不,你把我送回酒店,我明天再正式登门拜访?”
苏锦是个注重礼节的老太太。
苏铭摇头,平静说:“我爱人四年前离世了,是脑瘤,做了手术,但没能活着从手术室走出来。”
提起爱人的离世,苏铭表现还算平和,他说:“我们相识三十五年,便相爱了三十四年零十个月,这辈子也算是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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