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姣蹙眉看他:“你受伤有我的缘故,无论如何我都会负责,与其他无关。”
崔衍沉默,又带着一丝期盼地问:“若是如此,那日画舫玉娘为何救我?”
“当时那种情形,谈涿挟持的是你,还是旁人,都没有差别,我都会救。”
谢元姣声线平淡。
崔衍垂首,眼尾泛红,往日意气风发,名冠京都的郎君此刻只剩下卑怯,默默将手腕藏好,鼻腔发涩地应声。
两人刚说完话,来福匆匆赶来,见到屋内情景,喊道:“娘娘!
陛下起高烧了!
您快过去看看!”
谢元姣猛地站起身,跟着来福直往外走。
崔衍一人坐在屋内,整个人留在阴影处,脸上落寞寂寥之色明显,静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
他扯动着嘴角,可再也没了笑意,惯常温润的眼眸此刻浸满了湿意,由内心深处涌动的悲怆淹没了所有意识。
可远远望去,他只是平静地坐在桌侧,平静到无甚神情,眼底如死水般寂灭,失去了所有光彩。
这时候,崔衍才真正意识到,谢元姣彻底离开自己了。
她的心里没了自己的一点位子,被彻底排除在外。
谢元姣快步到谈襄屋内,却发现谈襄好好倚靠在床侧,没有半点异常。
她皱着眉,上前以手探他的额头——一点不烫。
谈襄嘴角噙着笑,静看着她的举动。
等确认自己被骗了,谢元姣冷脸坐下,呵斥道:“你故意诓我?”
谈襄怯怯地低头,有些委屈道:“我听闻你与崔衍在屋内待了许久,我心中着急,这才让来福唤你的,你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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