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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得上仇敌么?先前那会儿和家属拌了几句嘴。”
祁燕睢很是无奈地说着,“老师,这个行业需要强大的信念支撑,言行举止样样受到限制,我太跳脱了,所以我受到惩罚了。
说实话,我有些心寒。”
祁燕睢虽然算不上热爱医学,但是不可否认他在医学上的造诣很深,他看着自己麻木的右手,情不自禁地想着,要是以后自己在意的人需要这双手了,他该怎么办?
“小睢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会彻查到底,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任幅已经脱下了手术服,把他从手术台上扶起来。
“不是这个意思老师,追责是一码事,心寒是另一码事,我是觉得,我心里仅存的那点信念,都已经没了。”
言下之意:他干不下去了。
手术室里充斥着祁燕睢清澈的嗓音,一阵沉默笼罩着所有人。
“小睢啊,话不能这么说,愚蠢、蛮横无理的人的确很多,但这世上好人也不少啊,你……”
任幅话还没说完,祁燕睢知道他又要开始长篇大论地教育自己了,于是他突然出声:“老师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我都懂。”
手术室门一开,没等人搀扶,祁燕睢拖着毫无知觉的手臂站稳,对人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任幅在后面冲他喊:“要住院啊,得石膏固定,最少三周。”
“老师我去挂个住院号。”
祁燕睢回头道,然后快步离开。
任幅面露难色,眉头紧紧拧着,一言不发。
另一边,李一舟和林松予很快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俩先去医院看望了祁燕睢,找医院拿了监控录像和伤情鉴定报告,还有那把小刀。
回去之后林松予马不停蹄地找律师帮祁燕睢打官司,风风火火找了好多律师,然后认真比较他们的胜诉率,以李一舟的话说,他那架势像是非得将那人告进去才肯罢休。
祁燕睢办好了住院,他在病床上躺了大约一个小时,才想起他爸说让他去拿衣服这件事。
他疑惑祁昇为什么还没动静,以前他要是知道自己受伤了,即使人到不了,电话也会一个接一个打,直到祁燕睢接听为止。
他还在编理由想着怎么才能把他爸搪塞过去。
祁燕睢打开手机,微信小标上显示刺眼的红色99+,他还以为是无关紧要的推送信息,毕竟他总是不爱清理垃圾消息。
而当他点开一看,他有些吃惊了,置顶聊天框里消息32+,是韩岁晏发的。
他有什么很紧急的事么?怎么连着给我发这么多消息,祁燕睢疑惑不解。
他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几下,点开一看,半个小时之前:
——祁燕睢,你怎么样?
——网上传的那个被家属割伤手臂的人是不是你?
——你怎么了?
——能不能回一下我?
——祁燕睢,你在忙吗?
…………
还有好几个视频电话都没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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