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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克雷蒙德公爵!
我亲爱的老朋友,我来看望你啦!”
安德勒一进门便伸出双手,热切地拥抱了克雷蒙德的肩膀,而克雷蒙德则表现得冷淡得多,不过脸上倒是始终带著得体的微笑。
“我今天怎麽会如此有幸,能够蒙得阁下赏脸来看望我?”
安德勒笑而不答,一双如狐狸般狡猾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四处打量。
他的年纪大约三十左右,本来还算是个相貌英俊的青年,可是由於长期酗酒以及毫无节制地纵欲,这份美貌早已经被消磨殆尽了。
现在在他脸上剩下的,就只有透著色欲的醉眼,一颗红红的酒糟鼻,以及一副松弛重叠的双下巴。
“嗯──”
安德勒深吸了口气,拖长了音调说,“空气里的味道非常……庄重,屋子的摆设也相当考究,克雷蒙德公爵,你这样虔诚地信奉天主,真是叫人倍感欣慰呢。”
“很高兴能令阁下欣慰。
事实上就在阁下进来前不久,我们正准备举行惯例的圣餐礼,祈祷能有位教士同我们一起分享天主的恩赐,没想到就在这时,大主教阁下大驾光临达成了我们的愿望,实在是荣幸之至啊。”
安德勒得意地点点头,扫视了房间一周,随後对克雷蒙德作了个手势,示意他把身体俯低,贴著他的耳朵说:
“虔诚一点是没错啦,但是,你这边也未免太冷清了吧?我记得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呀。”
克雷蒙德微笑道:“冷清的意思是指?”
“呵,你这麽聪明,怎麽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我刚才一进房间,就有股严重的失落感,总觉得你这里缺少了一道风景,你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安德勒发出淫荡的笑声,进一步提示道,“克雷蒙德,天主可没有教导我们要禁欲哦……嘿嘿……”
这下克雷蒙德明白他的意思了:说来说去,原来是嫌这里没女人!
这无耻色鬼,居然找女人找到他家里来了……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继续保持笑容,低声说:“你说得有道理,安德勒,真遗憾,让你失望了。”
“没关系,没关系。”
安德勒倒是不介意地摆摆手,“你也别觉得遗憾,反正再过几天我就有乐子了。”
克雷蒙德正想追问,安德勒却已经向客厅里面走去,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
堤法和萨尔特见状只好站起身,远远地向他点了点头,却并不太想走上来,两人脸上都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表情,尤以萨尔特最明显。
“唷!
这不是美第奇家的子爵麽?”
安德勒一下子认出了萨尔特,笑眯眯地问,“你的妹妹怎麽没在这里?她可真是个大美人啊!
但是自从上次她躲进你房间以後,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这件事至今还让我耿耿於怀呢。
怎麽样,她现在好吗?”
萨尔特困难地吞咽了一下,表情尴尬地说:“不……不太好,她得了重病,可能很快就要离开我们了。”
也许是不擅长说谎的缘故,他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重病?那可就太叫人心痛了。”
安德勒惋惜地耸了耸肩,又多看了萨尔特几眼,“话说回来,你和她长得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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