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清洗过了,参差不齐的茶色头发顺着颈抵在肩窝处,脖子下是亮黑的薄毛衣、黑绒裤,一色的冥黑为他斯文清淡的气质增添了神秘和忧郁。
经过处,诗人很顺手地将所有的帘幕窗户拉下来,然后开了冷气。
快手边看边叹气。
“拜托,你也留一扇新鲜空气给我,老兄!”
诗人不为所动,径自找了沙发坐下。
“我讨厌夏天。”
“我知道,”
要不,有人会病态地在夏至天气穿上毛衣吹冷气?“我是很认命,反正你这毛病每年都要犯,我也很习惯了,可是有时候我会想,你没考虑过只要夏天一到就住到北极去?”
诗人沉下幽静深邃的瞳眸,表情有些认真。
“你说的有理。”
他要找的人或许轮回在北地也说不定。
快手由他沉思的样貌测出他的想法。
“唉!
我开玩笑的,别当真。”
他是认死扣的人,难保不会因为一句玩笑话就杀到不见天日的荒凉地方去。
诗人的薄唇滑过轻忽的笑。
“一年不见你还是大惊小怪的个性,我还没说会去呢!”
快手瞪他一眼,又顺手给了他一瓶饮料。
“老兄,你的玩笑像粪坑的石头,真难笑。”
他从不敢奢望听见诗人的幽默。
诗人扳开瓶盖,可有可无地喝了口。
“是啊!”
居然连自己都不否认。
快手最见不得他那恍惚的眼神,那种不见情绪起伏的脸庞并不代表无心,是有道活谁也看不见的伤口,那伤是有口难言的苦,那苦又涩又深,除了诗人自己谁也无法使它愈合。
“意大利那群问题儿童都好吧?”
诗人毫不费力地换了话题。
他太沉闷,不适合让人放在嘴上说。
“你再不出现,牧师恐怕要自裁谢罪了,这阵子他为了被迫还俗,烦得人见人咬一口,好歹他是你兄弟,去让他看一眼熄熄他的火苗吧!”
“我还不能回去。”
一旦被家族的事业枷锁桎梏套牢,想再出门可就难如登天了。
“你呀,有你这种兄弟,牧师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即使已经当了牧师,他还是必须脱下牧师服回去帮忙打理家族事业,谁叫孔融让梨的那颗“梨”
没人要,一个经年流浪他乡没消没息,迫不得已只好捉看得见的那个充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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