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裴从刚才起就凶巴巴的盯着她,目光就像老鹰的眼睛,把她当成了什么嫌犯似的,牢牢盯着她。
甚至还很荒谬的在她的领口嗅了嗅,像条狗一样在嗅。
弄得竺玉无所适从,努力了几次才把人给扯开:“你做什么?”
李裴眉眼冷冷,煞有其事地说:“闻闻你身上有没有别人的味道。”
竺玉都不知道说什么。
后院的人渐渐也多了起来。
世家贵女在园子的另外一边。
竺玉听着那边的声音,忽然想起来一个事儿,上辈子周老将军的寿宴,她并未参加。
宴会之后。
她听说周淮安差点叫人给算计了。
有女眷落水,他冷眼旁观着,并未下水救人。
那女子从水里爬起来,算准了来人的时辰,猛地往他身上一扑,自毁名节,哭着说周淮安是她的救命恩人。
周淮安是百年难找的硬骨头,事后被威压,也不肯认账,连将那人娶进去做妾都不肯。
这事,也几乎毁了周淮安的名声。
那女子再几年后,在将军府通敌叛国的罪名落下时,借着父亲的官职,偷摸进了大牢,对周家的女眷动了刑,以此报复当年的不满。
竺玉正在思考如何提醒他,避开这桩无妄之灾。
那边就派了人来:“小公子,老太太叫您过去。”
满冬时节,假山石林落满了昨夜的积雪。
白茫茫压着一点常青绿,翠竹迎着风簌簌的响,薄薄的枝叶脉络被光压得很是清透。
周淮安虽然为人凶悍,脾气也像块臭石头似的,直来直往,不怎么好相处。
但他是很孝顺的。
尤其是他还小的时候,母亲随父亲驻守襄城,没有办法照顾他。
他自幼是在祖母膝下长大的孩子。
旁人的话不怎么听,便是父母、兄长,他不愿做的事情,都能同他们呛得天昏地暗。
祖母说什么,只要不是太叫他不情不愿昧良心,他总是愿意妥协的。
周淮安也知道祖母的意思,今日来了不少女眷,若是有合心意的,怕是要撮合他的婚事了。
他虽不悦,却还是抿了抿唇,同前来带话的小厮说:“你告诉祖母,我随后就来。”
“是,公子。”
竺玉没想到上辈子那件事来的这么快,由不得她继续纠结下去,她的嘴比脑子动得要快,脱口而出:“我也想去看看老夫人。”
周淮安算她的表哥。
她既提前知道了他的麻烦,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
也不忍心周家再落入上辈子那样的境遇。
此言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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