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问一句,你也会这样吗?”
时山延转过椅子,看着姜敛。
他的眼神很直白,说:“你为什么不问问晏君寻呢?他能告诉你正确答案。”
姜敛沉默半晌,继续说:“我时常希望君寻能想错一些东西,这样会让他看起来更正常。”
时山延被逗笑了,仿佛不明白这句话。
他直起身体,隔着书桌问姜敛:“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不够正常’?”
姜敛的镜片擦得很亮,他认真地想了想,回答:“因为我是普通人,普通人会对案子里的一些细节义愤填膺,大家更愿意站在被害人的角度,而不是凶手。
君寻每次观察现场都很冷静……有些时候也可以叫作冷漠。”
“你觉得他无法和被害人共情,”
时山延像是坐在办公室里的心理老师,“他‘看到’被害人的痛苦,却没有表现出该有同情和愤怒。
系统养大的小朋友也蛮恐怖的是不是?”
姜敛没有回答。
“晏君寻现在的家里没有阿尔忒弥斯,”
时山延拆分着这道题,“因为你们现晏君寻无法和被害人共情,即便他现在看起来很乖,但他对凶手的理解程度远正常人。
阿尔忒弥斯的教学成果让人害怕,如果晏君寻去犯罪,那他就是最难搞的凶手。”
时山延露出理解的表情,带着微笑残忍地问,“我很好奇,你们‘杀掉’了阿尔忒弥斯吗?”
晏君寻提着啤酒罐,在各种铃声、交谈声里穿过。
他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学生,连t恤都带着皮卡丘的图案。
他没有回到姜敛的办公室,而是去了相对人少的休息厅。
督察局的休息厅四面都环绕着郁郁葱葱的虚拟绿植,座椅的间隔保持一致,里面的人都在低声交谈。
禁烟区在左边,晏君寻想了想,到右边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厅内循环播放溪流声,晏君寻在裤兜里摸了摸,那里还藏着根烟。
他把烟拿出来,犹豫少顷,咬在了唇间,却没有点。
想要预测一个人是否会做某事,就得先搞清楚他对行为结果的期待,如果他能从其中得到奖励,他就会继续做下去。
这是社会学习里的期待理论。
晏君寻舌尖抵着烟蒂。
凶手畏惧性侵过程,却选择对性侵者重复作案。
她很偏执,作案手法保持一致。
这好像某种仪式,必须按照步骤做下去,她才能得到期待的结果。
晏君寻对她分析了太多,在晏君寻眼里,她已经透明了。
一个常年忍受丈夫性暴力的女人,她的家庭地位也许还不如条狗。
她不能随意摆弄家里任意一样东西,那都不属于她,她没有权利碰。
她清理刘鑫程、历建华的家,好像自己住在里面,但她不敢回家也这么做,因为她在家里这么做会挨打。
她对暴力和性元素都很回避,不肯直视刘鑫程的照片和自己。
刘鑫程楼道里的涂鸦也让她感觉压抑,所以她给涂鸦画上胡子,好像强奸不仅生在女人身上,这样想让她感觉好一点。
她很爱自己的孩子,爱到不想承认这个孩子死了的事实。
她修改历建华的系统,让系统叫自己“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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