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江都城的富,虽然落魄了,想必底蕴仍在。
这样想着,顾檀云却总感觉有些古怪。
她仔细了观察了片刻,才现古怪感来自哪里。
就好似,这些物件是东拼西凑来的,单看没有问题,放在一起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顾檀眸光微动,想起她踏入院子时闻到的奇怪味道,当时没有想起来,这会儿猛然回忆,竟像极了河流边长年累月被浸湿的黄土。
许家怎么会有黄土的味道?
不止如此,待府上丫鬟送过来吃食时,这种古怪感变得更加明显。
两碟青菜炒肉,一碗紫菜蛋花汤,蛋花飘在水面,几乎看不到油光。
原身在家中不受宠,每日的份例是两荤三素,荤是猪肉、羊肉或者鸡鸭,继母王氏便让人给她换成肉质腥臭的鱼肉,饶是如此,也比眼前的吃食丰盛。
顾檀云:“只有这些?”
丫鬟快要将头低到胸膛里:“回少夫人,今日府上有些忙碌,二夫人说只能委屈您先填填肚子。”
二夫人便是赵氏,大房没有长辈,赵氏作为婶母,可谓为侄子尽心尽力。
夹了一口青菜,忍不住皱眉,片刻后,又夹了一片肉,这次眉毛舒展。
春日里早晚温差大,饭菜放了会儿已经没了热乎气,顾檀云挑了挑,把菜里的肉全部吃掉,又拾起旁边的点心,几块后,腹中火烧火燎的疼痛有些缓解。
在此之前,原身已经有七日未进食,虽然这点儿痛和雷劫无法相提并论,但饥饿的感觉却总是让人不喜的。
勉强填饱肚子,顾檀云放下筷子,正准备叫丫鬟进来收拾,突然听到窗户边传来些微的窸窣动静。
“弟弟,看到了吗?”
“没有,你抬高点,哎呀,再高点。”
窗牖半开,黄昏的余晖撒在格子纸上,勾勒出婆娑树影,顾檀云不动声色靠近,透过缝隙,现底下藏着两个鬼鬼祟祟的脑袋。
脑袋有点小,圆不溜秋,扎着孩童的髻,大脑袋举着小脑袋,叠罗汉似的趴在墙边。
“你们在做什么?”
闻言,最上面的胖孩子下意识回答:“我们来看丑嫂嫂,哼,都怪她,害得兄长有家不能回,只能跑去点翠园和斗鸡相伴。”
顾檀云危险地眯起眼睛:“丑?”
“对啊,兄长说新嫂嫂很丑。”
顾檀云险些气笑了,她和他从未见面,何来已经要诋毁长相:“那他有没有说过,我还会打人?”
两个小童摇摇头,张嘴准备反驳,又在下一刻意识到什么,猛地抬起头。
月明高照,清清冷冷的夜色里,背着光的高大女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怎么样,丑吗?”
俩小童:“……”
下一瞬——“啊!
鬼啊!”
迎面一张白面红唇,哪怕再胆大的人也要魂飞魄散,何况几岁的孩子,俩小童吓得尖叫连连,本就晃晃荡荡的罗汉现了形,落地后扭头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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