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脸痛得狠,暂且说不出话,再者,他已经认出了惊红,这可是殿下身边的一等宫女,在东宫这些宫人跟前,算是“上司中的上司”
的存在。
他这下真的慌了怕了,嘴里呜呜地像在求饶,可事关自己性命,他还是努力想要表示,他是无辜的。
“想要证据?”
游小浮轻扯嘴角,“没有证据,我今儿可不会坐在这。”
小药堂设立的初衷,就是给东宫宫人们一个可以买药的地方,一个会点医理的管事帮忙看看病症,这的药虽都不是什么名贵的,但一些基本普通的药材都有,且好歹是东宫里的,品质也不会差。
但这两年,小药堂里的药,给出去的,全都是单一的风寒草,止咳叶,止血花,来来去去的就这两三样,且全是上山采药,一采一大把的那种。
稍微好一点的都没有。
可实际上,上头批给小药堂的费用,能购买到的药,单一个季度来算,买这些十几倍都够。
这采购单,和真正的记录每日给出药材的账册一对比,一目了然。
当然,陈管事自然是做了假账的,真正的账册是别处寻的,也在这两天里,让人暗访过生过病的人,得到过其药单对比过,保证真的账册的真实性。
真的账本摆在陈管事面前,陈管事就知道小药堂里出现了内鬼。
陈管事不甘心,不顾嘴上的疼痛,含糊地喊着:“呢扑人怪窝……”
游小浮:“……”
她看向旁边一个小太监,她以前来小药堂的时候,这个小太监就经常跟在陈管事身边鞍前马后的:“他说的什么?”
小太监惶恐地翻译:“陈管事说,这事不能怪他,他如果不这样做,很多宫人都会想着法的来拿药,到时候情况很难控制,他、他说,批给小药堂的钱看着多,但药材好的贵,需要的人又多的话,根本不够塞牙缝。”
后面两句话,小太监说得战战兢兢,也是陈管事现在这般才豁得去敢说这些,他既怕自己说错,又怕自己翻译不到位也是错。
但陈管事说的确实是个问题,小药堂的药是不要宫人钱的,平时那普遍的小药草给了就给了,宫人病了会想要,平时其实也不稀罕,可要好点的,哪里够他们抢的?
自己不用,有机会拿出宫去给家里人用也好啊。
游小浮哼笑:“少在这讲大义,有问题就解决问题,你试着解决过?你向上面反应过?这就是你私吞买药钱的理由?”
陈管事面上出现不屑,一副难不成你能有解决办法的鄙视神情。
他终究看不上游小浮,认为她也不过只是个低贱的奴仆,估计大字都不认识,也就有点狐媚手段,把太子殿下给迷惑了。
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育”
他,她能懂什么?
游小浮看懂了他的表情,眉眼轻挑,妖媚多姿:“我懂不懂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杀你啊!”
她笑出声来:“我能让你死,我还能让你生不如死,陈管事,你当如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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