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也是爱女心切啊……”
“夫人……”
就在院子里闹成一团的时候,老夫人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拄着拐杖走了进来,大喝一声:“都闹什么?”
这下子,紫竹她娘以及其他婆子就跟见到在世菩萨似的,一声声“老夫人”
叫的凄惨无比。
薛氏脸色黑如锅底,却也不敢拿乔,换上笑脸快步走到老夫人跟前问了安,“娘,这大半夜的怎了出门了?万一吹了风可怎么是好?是哪个狗奴才半夜去惊动您了?”
让她知道是哪个贱蹄子去通风报信,非得揭了她的皮不可。
老夫人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这后院闹哄哄的,怎么睡得着?”
薛氏嘴角抽了抽,暗忖:你那佛堂和芜衡院一东一西,就算点着炮竹,声音也绝对传不过去,唬谁呢?
她用帕子压了压嘴角,伸手扶住老夫人的胳膊,“娘,几个婆子闹事而已,媳妇这儿正收拾着呢,要不您先回去?”
老夫人拂开她的手,走到院子里唯一的一把交椅坐下,“谁来说说发生了什么?老婆子虽然不管事了,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家里乱成这样!”
没人敢应声,丫鬟婆子们只拿余光瞅着薛氏,毕竟谁都知道现在当家作主的是谁,这站错队伍的下场可是有前车之鉴的。
老夫人用拐杖砸了几下地面,“怎么?刚才叫的那么大声,这会儿都聋了哑了?吴婆子,你来说!”
紫竹她娘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地上跪直,红着眼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只是在说到紫竹的死因时模糊了一下,但老夫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就摸出了端倪。
老夫人既震惊又意外,冲薛氏大声质问了一句:“这话是真的?邵宴他……”
“娘!”
薛氏满心不愿意,还是走过去跪下,主动将责任揽了下来,“是媳妇管教不力!”
“作孽啊!
作孽……”
老夫人闭了闭眼,原本挺直的腰背瞬间佝偻了起来,有气无力地吩咐管家:“去把大爷叫来!”
“娘……”
薛氏想拦,这事往小了说,只是左邵晏对待下人苛刻了些,若是闹大,可就成了左邵晏品行不端了。
“你闭嘴!
慈母多败儿!
邵陵糊涂些也就罢了,邵宴可是咱左家的长子嫡孙,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代表的是左家的脸面!
有些坏毛病就应该尽快改了!
难道非要等出大事了才来挽救不成?”
老夫人有些气喘,一旁的丫鬟赶紧给她顺气,她歇了一会儿才疲惫地说:“罢了,把大爷带去列祖列宗面前跪着反省,明日带他去佛堂陪老婆子一起礼佛,静静心。”
薛氏哪舍得宝贝儿子过那种清苦日子,当下就反驳道:“娘,邵宴还挂着主簿的职,每日还要读书习字……”
老夫人打断她,“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才是第一位,这事就这么定了,什么时候他心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老夫人这辈子最注重的是规矩,最关心的是左府的颜面,容不得半点瑕疵,要不是她年纪大了有心无力,家里的几个孩子都要养在自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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