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满仓撵走后,申敏像枚憋了许久的炸弹,彻底爆炸了。
怎么,不是说只是帮帮吗?怎么突然又要结婚了!
这,这也太不顾我们申家的感受了!
她走马灯似地在屋里一圈圈走着,情绪失控地大喊大叫着,然后一把推开挡在门口企图阻拦她的丈夫,一路哭泣着跑去哥哥家告状。
尽管她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哥哥也许并不是她的救世主,可除了哥哥,她还能去找谁呢?
可走进哥哥家,申敏愣住了。
屋里,哥哥正铁青着脸站在客厅中间,脚下铺满了烟头。
嫂子流着泪坐在沙上,跟前的地上乱七八糟的扔满了东西,尤其惹眼的,是几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它们带着形状各异的摔伤,静静地躺在角落里,宛如几只受伤的眼睛,委屈地瞅着身边碎心一般的玻璃碎片黯然神伤。
显然,这里刚刚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浓重的火药味儿还没有完全散去。
这可是申敏从来没有见过的,因为在她的心目中,哥哥嫂子一直是恩恩爱爱、和和睦睦的,今儿个是怎么了?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声音有些抖地问“你们这是……?”
“没事,我和你嫂子正谈点事,你若没什么要紧事,就先回去吧。”
申志强一屁股坐到离冷月两米之遥的另一张沙上,双手痛苦地拄着头揉搓着,说。
“干嘛让她回去!”
申志强的话音还没落地,冷月就呼地从沙上站起,一个箭步冲过来拦住申敏,咄咄逼人地对申志强说“你自己做了不光彩的事,连亲妹妹都不敢见了?有本事把你做的那些丑事说出来给你妹妹听听!”
说着扭头又对申敏说,“申敏,你给评评理!你知道吗,你哥长本事了,本事大了!他在外面养了女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她的双唇快地翕合着,像一个仇恨满腔的机枪口突地射出了一串又一串子弹,在说到‘一个’两字时还特意加重了语气,以示强调。
申敏大吃了一惊,嘴张得圆圆的,显然是一个没有吐出口的“啊”
字的口型。
自从那天嫂子问她哥哥过去定没定过亲起,她就隐隐约约感觉到哥哥嫂子之间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生,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又这么严重。
申敏从没见过嫂子如此激动,她边轻轻地拍着嫂子的肩膀安慰着,边从嫂子极其委屈的又哭又说中,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自从现了丈夫和倩姨的奸情后,冷月就拒绝和丈夫做任何形式的交流,认为事实胜过雄辩。
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原本想着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的,可一天晚上,正在失眠的冷月再一次听到了丈夫的梦呓:“梅梅,我好想你,你到底在哪儿呀?你原谅我,不要不理我,梅梅,你别走……”
梅梅?丈夫的梦呓提醒了冷月。
她突然想起,丈夫已经不是一次在梦中呼唤这个名字了,自己原本要找出的分明是这个梅梅,不曾想半路上却杀出个倩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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