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软榻要比之前的软很多,甚至比床榻都要软,被绒毛包裹着,加之屋内又烧着暖炉,暖和得她都不敢盖得太厚。
池京禧约莫也是挺累的,躺床上没一会儿,呼吸就平稳了。
闻砚桐忍不住腹诽,既然困了就早点睡啊!
干嘛还要在房中转来转去的找事?
她轻叹一声,抱着棉被睡去,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熟了。
夜晚的时候,小厮进来加炭,轻微的动静把闻砚桐朝醒了。
她翻了个身,觉得口渴得厉害,于是掀被下榻,先是走到桌边轻轻倒了被茶水。
茶已经凉透了,但因为在室内,倒不是很冰,喝进肚子里凉凉的。
她揉了揉肚子,稍稍清醒了些,转头看向里间。
闻砚桐走进去看了一眼,果然见池京禧的棉被只盖了一半。
他身体强壮,平日里怕是不喜欢烧那么旺的暖炉,应该是顾及到她身子弱的缘故。
所以睡着之后,身体就热了起来,在睡梦中的他会无意识的将棉被掀一半。
闻砚桐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把棉被给池京禧盖上。
只是刚动棉被,手腕突然被抓住,那只大手带着炙热的温度,贴在她的皮肤上,泛着灼意。
闻砚桐惊了一下,一抬头就发现池京禧竟然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漂亮的眼眸里拢着睡意惺忪,明明没什么表情,但眸子里好似藏着缱绻柔色。
他看着闻砚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还迷糊着,用懒懒的声音低声喊道,“闻砚桐……”
闻砚桐从没见过这样的池京禧,他不是平日里的那种冷淡倨傲,也不是受伤之后的镇定平和,而是带着浓浓的情绪,一张口,哑声里就裹着情意一般,温柔而纯良。
闻砚桐心中一软,低下身子,轻轻问道,“怎么了?”
池京禧慢慢的眨眼,问道,“为什么搬走?当真是嫌我太凶吗?”
闻砚桐一下子愣了,而后恍然大悟。
池京禧烦躁了一晚上,竟是在意这个!
听这话八成也能猜到,可能是因为她搬走之后牧杨对池京禧调侃,说他太凶所以把她吓走了。
虽然与事实也偏差不了多少,闻砚桐的确是怕池京禧再生气才搬走的。
可一到了池京禧的口中,她竟听出了些许委屈,当下肠子都软的跟九连环的山路一样,柔声说道,“不是呀,我是怕吵到小侯爷休息才搬走的,才不是因为你凶。”
池京禧听后,手上的力道就松了,顺势摸了一把闻砚桐的脑袋,然后把自己的被子拉上盖好,闭上眼睛低低道,“快去睡吧。”
闻砚桐呆滞的应了声,然后转身离开,躺到软榻里的时候,还能感觉到脑袋上残存着池京禧掌心留下的温度。
第二日一大早,书院的报时钟就敲响,闻砚桐一如既往想赖床。
但是池京禧起的很快,洗漱、穿衣、冠发。
收拾的差不多时,闻砚桐还把自己裹成蚕蛹似的窝在软榻上。
他走到软榻便,既没有掀被,也没有用脚踢软榻,反而是俯身在棉被上扒拉了一下,然后把手伸进了闻砚桐的后颈里。
晨起一番折腾,池京禧的手早就凉了,对满身温暖的闻砚桐来说更是杀伤力巨大的武器。
她一下子叫了一声,缩起脖子,扭头一看是池京禧。
他眼里好似都是笑意,“还不起来,想睡到何时?”
闻砚桐揉眼睛,见池京禧都穿戴完整了,忙抱着被子坐起来,哑着声音问,“什么时辰了?”
“早课快开始了。”
池京禧道,“你慢慢收拾,我先走一步。”
闻砚桐就这样看着他绕出屏风,披上大氅出了门。
房中一时静了下来。
她想起甲院的早课要比其他院的提早十分钟,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所以池京禧要提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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