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战战兢兢的模样,知道的是因为孙姨心虚,不知道的还以为席征不在时候有人欺负她了。
席征自然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斤斤计较,绷着下颌角道,“这几天多亏你照顾安安。”
“都是我份内的事,太太这些天也很辛苦。”
孙姨一副不敢揽功的样子。
这话是事实,然而有了先入为主的偏见,就算孙姨再怎么夸奖,席征也不会觉得桑妤能有多少贡献,甚至在孙姨的衬托下,显得刚才问东问西的桑妤有些刻薄。
席征瞥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对桑妤表示感谢,而是来到单人沙旁,边上就放着孙姨专门为他留的报纸,以及这几天没有拆的信件。
写信是这个年代最常见的通讯方式,桑妤却从来没收到过,家里的信都是寄给席征的,原主的人缘可见一斑。
席征简单地翻了翻,就看到一个没有署名的信封,他叫来孙姨,“哪来的?”
“这是下午从信箱里拿出来的,上面没写名字,我想应该是给你的吧。”
想了想孙姨又说,“也可能是哪家的小孩恶作剧,塞到里面的。”
席征这才低头把信拆开,里面居然真的有一封信,只是他看着看着,却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将手里的纸一揉,冷不丁看向桑妤。
见席征的表情不对,桑妤还以为是他的老家出了什么事,毕竟席征不是本地人,最有可能跟他通信的就是家人。
可转念一想,信封上又没写地址,是怎么寄过来的?
再结合席征看自己的眼神,桑妤很快意识到,这封信估计跟自己有关系。
见时机差不多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放到席征面前,后者眸底闪过一丝不解。
桑妤:“之前你不是叫我做衣服吗?这是票据。”
席征的眸子陡添了几分愠色,“你就只有这件事要跟我说?”
“不然呢?”
桑妤似乎没读懂他的意思,继续火上添油,“刚才你不还给了桑文莉二十块吗?”
桑妤可不怕他误会,现在席征越觉得她过分,后面知道真相就越会觉得对不起她,这样一来才能让他长长教训。
席征扶着额头,良久才开口,“难道你真的想跟家里闹得不欢而散,再也没有来往?”
所以他给桑文莉钱,是想当做补偿?
席征处理了桑庆平虽然是公事公办,可于私而言,桑庆平毕竟是他的老丈人,两人又没什么私怨,席征总不能真的对桑家坐视不理。
倘若桑文莉真能把生意做起来,对桑家的人来说也是件好事。
这想法自然是好的,可如果被桑庆平知道开口就有钱拿,他能老老实实地在家呆着吗?
桑文莉再以这件事为借口,一天不得来大院八百遍?
在这些事情生之前,桑妤也不好说得那么肯定,“你以为这样做能帮我?还是想让你的良心好受一些?”
就算帮桑文莉是情有可原,她也不可能承席征的情,不然岂不是显得她很没有原则?
“你!”
席征瞪起眸子,难得变了脸色,他不清楚为什么桑妤之前还好好的,跟他心意相通,突然又变得不可理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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