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阳光稀薄,泛着青白色。
光线透过窗,棱角分明地铺在地板上,葛烟刚出浴室,转眼便望见那些随便瘫放着的行李箱。
不乱,但是着实很多,收拾都估计要好久。
她轻轻地踢了踢,认命一般蹲下去,开始慢吞吞地整理收纳,走向衣帽间。
蓦地,脚步一顿,视线落在软沙发上。
昨晚穿的长外套正斜斜地挎在上面。
几步迈过去,手刚拿起抖搂两下,一张纸样的卡轻飘飘落了下来。
她指尖拎起,偏金属的质地,硬硬地硌着手心都凉。
葛烟敛眸看过去。
是昨天的名片。
想了想,她走到衣帽间,打开一个抽屉,缓缓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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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兰蓉的家落在汾城北面,那里蜿蜒起群山,刚好是与鄞城的交界点。
灵山脚下弯了一整面湖,别墅群傍水而建,房屋错落有致,是著名的富人区。
下午天气骤变,葛烟到的时候天有些阴,别墅区在湿润的雾中依稀泛起点点的亮。
蜿蜒几步找到23幢——
她轻轻在门上敲了敲。
不过须臾,有脚步声靠近,随着啪嗒声落下。
房门缓缓打开。
葛烟抬眸,落入眼帘的,是一张意料之外却又有些熟悉的面庞。
“……应师兄?”
应以旸浅浅笑着看她,“是我,到了啊。”
“我妈听说你要来,在家里都念了好久。”
他语气熟稔,将门打开领她进玄关,“冷不冷?不冷的话大衣脱了给我吧。”
室内比外面要温暖不少,见他询问,葛烟点点头,将衣服递给他。
应以旸是郝兰蓉独子,以前老师给她教课时,两人偶有碰面,久而久之,这句师兄就喊了下来。
只是葛烟近年来鲜少和他联系,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在汾大旁边开了家书法学院。
“快坐快坐。”
等到进了室内,应以旸语气温和,尽显关怀,
他忙不开一样,不等她回答便隔山岔五询问,“这里有点心,不知道你吃不吃竹叶糕,这是我爸亲自熬的,对了,你要喝茶吗?我去给你泡——”
“我在家怎么不见你这么殷勤?”
——笑吟吟的一句将应以旸的动作打断,也吸走了葛烟的注意。
郝兰蓉从厨房里走出来,端来两杯枸杞红茶,侧过身,轻轻松松便怼开了一直杵着站那儿的应以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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