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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练过。
」
「你也会摔倒吗?」
「一开始的时候当然会。
」
「打把子呢?」
「二龙头、九转枪、十六枪,什么都练过。
」
柳儿放心了。
既然二爷挨得下来,那柳儿也一定挨得下来。
什么苦柳儿都吃得,就是不能给二爷丢人。
因为他喜欢,听庚子他们有点妒嫉的说他「是二爷的人。
」
他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他是二爷的人。
他学唱戏,不过是因为二爷想让他学唱戏。
华连成的大院中间,有一株不知多少年的合欢花树,根像手臂般粗,叶叶相对,青翠扶苏。
到了初夏的时候,满树火点儿般的红花,随风而落。
容嫣就带着柳儿,在这花树下说戏。
那是一个美丽的黄昏,紫色的晚霞如绸缎轻柔,一朵合欢花吹落到柳儿的衣襟前,他把它拾起递给容嫣。
容嫣微笑接过,就如同有一团小小的野火在雪白的手指间燃烧。
柳儿不转眼的看着他。
他的生命中不曾有过比这更美的片刻,将来也永不再有。
容嫣拈着花,轻声道:「合欢花下留连,当时曾向君道。
悲欢转眼,花还如梦,哪能长好。
」
柳儿仰着头:「二爷,你说什么?柳儿不懂。
」
容嫣失笑,这样凄凉的话,别说这孩子不懂,就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只是随口吟来。
容嫣笑着松了手,那朵小火花从他指间随风逝去:「没什么,将来你就会懂了。
」
柳儿不懂,但柳儿记下了他的话。
在很久以后的某一天,他会希望自己宁可不要懂得。
那一刻夜色变得沉深,远远近近传来蟋蟀的鸣叫,浅浅的月影变得清晰,黄昏过去,夜已经完全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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