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雪中,在无人的大桥上,在阿尔卑斯山的前方,莘野真想箍住他腰,和他接吻——他找到他的舌,紧紧攥住,用舌尖的味蕾品尝对方甜美的味道,而他则是站都站不住,在他怀里意乱情迷,嘴角甚至流下银丝。
当然,只能想想罢了。
两人一路悠闲地走,一边随意聊天,到了大桥尽头的时候,谢兰生蹲下身子,挺失落地小声念叨“明天就要离开了啊……”
而后伸出手指,用食指在栏杆下面干干净净的雪上写:“谢兰生到此一游。”
莘野一看,笑了,也半蹲下来,在“谢兰生”
三个字后画了一个添加符号,加:“与莘野”
。
谢兰生又傻乎乎笑:“嘿嘿嘿,这样呢,等到明天,它化成水,渗进土里,这个字就永远留在这座城市的中心了。”
莘野说:“……嗯。”
撑着膝盖站起身来,他们两人又在对岸撑着雨伞继续闲走。
皮鞋鞋尖上面沾满了雪,洇湿一片。
“莘野,”
谢兰生又文艺病发作,说,“咱们把伞收起来吧?就在雪里走一会儿。”
对谢兰生提的要求莘野自然没有不从,他颔首,收起黑伞,却没握紧,而是挺闲散地勾着伞把,拖着它在河岸上走。
雪还在下。
谢兰生把双手张开,让雪落在掌心,融化,再落在掌心,再融化,觉得自己能温暖一切似的。
莘野只是微微笑着,偶尔看看一侧深沉的阿尔卑斯山,或另一侧温柔的波河,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不知不觉便白了头,地上的雪被雨伞尖拖出一道长长的痕。
一直到了12点半,谢兰生才觉得够了,对莘野叹:“行啦,回去吧!”
“……嗯。”
他们从河床走上大路,莘野拦下一辆车来,看看兰生,掸了掸他头发上的雪,又将对方额上脸上的也一并扫了。
因为看见谢兰生的长睫毛上也有几片,他便用手捏着,一顺,一捋,把小雪花都摘下来,让眼睫毛干干净净。
他左手拿伞,右手拇指食指捏着,摘掉左边睫毛上的,而后,因为食指沾了雪花,便换成拇指中指,摘了右边睫毛上的。
摘完,莘野一手捏着伞,用空的手去拉车门。
然而当他即将触到车把手时却挺住了。
看着很脏。
他指尖上还有刚才谢兰生睫毛落雪化成的水珠。
不想蹭在这种地方。
莘野想想,把食指送到唇边,嘬了。
而后是中指,而后是拇指。
而谢兰生在他身后,什么都没有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谢兰生的熊猫妈妈:你他妈的就是想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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