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指并揉两处太阳穴,盯着那块硕大白璧目不转睛,仿佛双目能因此射出神光一般,看穿过去未来,转头去问徐慈:“你说我到底押多少好呢?”
“嚯,我说你赶早的来这么早做什么?原来是在想这个。
你押谁?”
徐慈一拍大腿。
王含贞像是呼朋引伴的小鸟,急忙寻觅盟友:“当然是表台。
你呢?”
“那也当然是卫首座啊!”
看王含贞一脸惊疑,徐慈解释道:“那云如露……你可听过哪个名门大户姓云的?不过是绛林师伯老了,瘸眼择了这么个背后无人的首座弟子。
过两年,我看也不见得了。
修仙修仙,后头没有流水价的天材地宝续着一条仙命,你云师兄的仙还能修到几时?那卫……”
王含贞急忙打断了他,他素日最不愿听徐慈的家世论,但若是反驳他,却也无甚底气。
自己便是那极为显赫的剑北王氏之子,若对寒门中人有一丝一毫虽出于真心,但未思虑妥当的关切,在他们耳中都无异于一句“何不食肉糜?”
到头来反而是自讨没趣。
故久而久之他也就置若罔闻了。
这时只是打断了问:“那押多少啊?”
徐慈道:“这可都是现成的送人情表忠心,你是他的表弟,不更得做足么?可得押上身家性命!”
王含贞被他说得糊里糊涂的:“什么人情?什么忠心?”
徐慈也糊涂了:“什么什么?那你为什么要押卫首座?”
王含贞疑道:“为什么?他是我表台,我若都不信他,押他赢,天下人还有谁会信我表台能赢过云师兄?云师兄可是剑修啊!
以一当十的剑修呀!
我昨晚早知就不该去翻那琴剑公子谱,上头说云师兄筑基之后,只要与人斗剑,就尝无败绩,尝无败绩!
我这一夜都没合眼了。”
说着又抿直唇角,愁苦无限。
他一清早来的中枢畿,当时这里除了几个掌坛外空无一人,而目下人都陆陆续续来了,便有几个师姐凑过来逗弄他,或言语调笑,或戳他脸上的梨涡,或哈他腰上痒痒肉,一时还不得空下注。
王含贞一边闪躲一边说:“唉,但还是多谢你了。
一会儿你我恐怕要当个异端了,多谢你陪我。”
徐慈冷笑一声:“异端?”
话音甫毕,身后便有不少人挤挤挨挨地过来,都往卫璇的灵瓮中投掷赌注,灵石皆以锦囊包裹,绣有各人峰头名字,少则十几块下品灵石,多者则有几十块中品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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