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这边热闹非常,杜家老宅却是一片阴云惨淡。
何氏当着众人遭到方家舅爷的埋汰不说,还硬生生的被自己的孙女灌了一碗馊水,接着又挨了老杜头一巴掌。
她怎能不生气!
人群一散,何氏就老杜头撕扯起来。
“老王八犊子,你如今能个了。
敢打我了。
你这个薄情冷心的,想当初你娶不到媳妇你咋不能啊,要不是我下嫁给你,你到如今还是老光棍老绝户——”
老杜头从小到大一直被两个弟弟压着,当年到了说亲的年龄,他娘找媒婆,人家一看到老二老三脸上就乐呵,一听给他说亲,脸上当时就显出为难的神色。
他娘好说歹说又许了钱人家才愿意说亲。
几十年来,这些事一直像根刺似的横亘在他心里。
今日听何氏旧重提,一口积攒多年的浊气喷涌而出,他睁着赤红的三角眼,佝偻的腰板也意外的挺直起来,他十分有丈夫气的怒吼道:“你闹继续闹,信不信我休了你!”
何氏一怔,旋即嗷地一声尖叫起来:“你休啊,你不休我你就不是男人!”
老杜头脸色红得像血一样,冷笑数声:“好好,我这就去找人写休书,——如今我也算是儿孙满堂,我休了你又能怎样?就凭我这一套青砖瓦房,我找个寡妇还不容易得很——”
“天哪,你这个黑心烂肺的,我还没死呢——”
孙氏和王氏本来一直作避得远远的,如今见两口要闹大了,也顾不上明哲保身了。
何氏再不好也比继婆婆强,再说临老了闹出休妻之事,以后旁人怎么看他们家?
妯娌俩一起进来劝架。
“娘,你别气着了,爹他只是说个气话。”
“爹,你别跟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学文学武,快进来劝劝你爷,圆宁冬宁快去给爷倒水。”
学文学武学成三人都一起涌进来。
老杜头撩撩眼皮,看了看这三个孙儿,心里又欣慰许多。
再加上圆宁在旁边细声细气的安慰他,“爷,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计较了,我小叔很快就要考试了,过不久不是官老爷,到时传出不去不好听,还不把前途给耽误了。”
她最担心的还是怕耽误自己的姻缘。
看着一家人因为自己的话而紧张,老杜头的火渐渐消了。
他忽然觉得这一家之主的权威真不赖。
老杜头自此走上了病夫的崛起之路,不断的剥夺何氏的当家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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