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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几天同样不好过的,还有程墨。
他又坐在了裴一鸣的家中,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其实他身边有许多可以陪着喝酒的狐朋狗友,但若他们知道,他对一个男人一往情深到自寻烦恼的地步,必定是要被狠狠嘲笑的。
可跟前这位司机先生却不会如此,与其说是守口如瓶,倒不如说是漠不关心。
他尽忠职守地拿钱办事,对于总跑到他家吐口水的程墨,则采取着听之任之的态度。
“这次我带他去参加我的生日宴,他总心不在焉的,连我父母没到场都没注意,这在从前是绝不可能的。”
程墨自言自语地吐出一个烟圈,“你说,他把我当什么了?”
裴一鸣走过来把满了的烟灰缸倒了,依旧沉默不语。
在他最初的印象里,程墨是个冷酷自私且寡言少语的男人,可自从有次程墨醉得不省人事乱拨电话把他召唤来随后赖在他家睡了一晚后,程墨便开始把他作为倾诉的对象。
对于这一点,裴一鸣多少是有些顾虑的。
他是为了钱才替程墨监视方锦毅和秦寅的,他们的关系应该是泾渭分明的,可程墨的这种算不得严重的逾越,却让他有种时刻都会被卷入的危机感。
他并不想与程墨有太多牵扯,他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男人。
可就是这么个男人,因为他偶尔加了双筷子,便时常大大方方地来他家蹭饭,还口口声声说着“只有我在你才会认真做点像样的菜”
。
拿程墨没辙的裴一鸣真心希望,这样的关系能早些结束。
那一日,沉闷地吃着饭。
方小培的眼神悄悄在秦寅和方锦毅之间来回。
他不是没问过两人关于再次陷入冷战的原因,但两人都默契地不回答他。
方小陪只好默默地忍受家里的低气压。
喝汤的时候,秦寅忽然说了句:“明晚有事,不回来。”
这话无异于往油锅里倒了几滴水,霎时就炸得硝烟弥漫。
方锦毅当即扔下筷子道:“你和我说什么?我有限制你人生自由的权力?”
秦寅后面那句跟着的解释立刻被这蛮不讲理的话给打得落花流水,瞥了眼边上一脸紧张的方小培道:“如果你觉得我没有说明的必要,那就当没听见吧!”
“掩耳盗铃吗?那是你。”
方锦毅冷冷道,“你根本就没有回来的必要,不是吗?”
秦寅没料到方锦毅会当着方小培的面忽然来这么一句,压抑着心口的疼痛,直视着方锦毅道:“你这是要我走?”
“你不就等这句?”
分明知道这是不可挽回的话,却仍旧无法抑制一吐为快的冲动。
这些天的冷战他真是受够了!
那么想和那男人双宿双栖,何必要得到他的允许?
秦寅看着方锦毅那略带鄙夷的模样,只觉得当初选择回来,简直是愚蠢之极。
他不该相信在感情上毫无安全感的方锦毅,会设身处地为他着想。
“在等这句的是你。”
秦寅一脸平静地看向方锦毅,手却拽紧了桌布的一角,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颤抖着,“你一直都觉得恶心吧?后悔要我回来,却又找不到打发我的借口……很抱歉,是我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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