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恶奴边骂边打,三脚两拳,把这个农人打翻在地,然后就是一头劈头盖脸的鞭子抽了上去。
农人本想反抗,但一听“刺史”
两个字,一下子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只抱住了脑袋,护着要害之处,在地上滚来滚去,高声讨饶道:“小的有眼无珠,小的有眼无珠。”
引路的那个吏员眉头微微一皱,转头对刁公子行了个礼:“农人无知,还望公子手下留情。”
刁公子的嘴角边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刁毛,让伊去顾大夫!”
那个为首的,名叫刁毛的黑痣恶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在手上掂了掂,里面铜钱碰撞的声音哗啦啦地响。
刁毛随即就把钱袋子扔在了给打得灰头土脸的农人面前,又狠狠地在他身上吐了口唾沫:“记住了,这是刁公子赏你们的。
下次眼睛放亮点!”
这个农人浑身上下不是淤青就是紫肿,还有好几处破皮出血,他咬着牙,哆嗦着伸出手,向前要去够那个钱袋子。
刁毛哈哈一笑,得意洋洋地走回到刁公子的身边,点头哈腰了一番,一挥手,招呼着同伴们向前大摇大摆的走去。
刁公子笑着对前面引路的那个吏员说道:“刘从事,世人皆云京口民风强悍,宰相亦可轻,但由此观之,不过如此嘛!”
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断喝之声:“京口民风,不是你所能评!”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来人正是刘裕,正把那个地上的农人给扶起,那个农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正要开口道谢,却只见刘裕上前两步,一脚轻踢,那钱袋子就从农人的面前滚了两滚,落到了路旁。
农人的脸上写着惊讶,正要开口,却只见刘裕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他的声音平稳中带着一丝震慑人心的威严:“二熹子你争点气行不,这钱能拿吗?你这个样子只配永远给人欺负!
要是谁欺负了你,拿两个钱就能让你这样跪下来捡,那这辈子你都不可能抬起头来。
咱们是京口人,头可断,血可流,骨气不能丢!”
();() 这个名叫二熹子的农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却是小说声:“可是,可是他们说是刺史,所以!”
刘裕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没人能在这里欺负我们京口人,别说是刺史,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我现在就去会会他们!”
刘裕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之色,直刺那坐在肩舆之上的刁公子,即使隔了几十步的距离,仍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连刁公子的那几个舆仆也为之微微色变,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刁公子的眉头一皱,刁毛蹿前几步,鞭子重重地往地面上一抽,扬起一道尘土:“哪来不识抬举的东西,不知道贵人出行,需要避让吗?皮痒了是不是?!”
刘裕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刁毛:“刚才打人的,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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