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窃窃私语,感叹良多。
左护法又传唤阿彪、猴子,询问当时的情形,阿彪吓得声音发颤说:“都怪我不好,南哥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二爷看到那批肉货,谁想到中途没逃过二爷的眼。
也怪阿彪嘴拙没拦住,就给放了。
五十万钱呀,要剁就剁阿彪的胳膊腿儿吧!
秦爷千辛万苦寻回的儿子,不能就这么断条胳膊,不可以呀。
就剁阿彪的胳膊吧!”
秦溶沉着面容,毫不犹豫的解下黑色的绸衫,米白色的旧式褡裢。
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肌肉,麦色的肌肤,后背收拢的肌肉脊椎下一道凹槽,草色的汗巾子系在裤腰上,结实如小豹子一般健壮。
秦老大牙缝里挤出一句:“行刑!”
问心无愧
两边的执法弟子愣在原地,有胆大的在秦老大再次喝令时上前,两人分肩头拢二背擒住秦溶的双臂,有人抬来一圆形硕大的砧板,一柄刃口雪亮的大斧头就摆在砧板上,看得人心惊肉跳,寒到心底。
执法弟子按住秦溶俯身趴去砧板上,一条胳膊拉开,秦溶心头咯噔一坠,心想一阵镇痛后,自己就要痛失一臂,自此残缺不全了吗?只是这是他心甘情愿的选择,可是究竟是为了什么?仿佛在云里雾里一般没个头绪,就被残了一臂。
他费力的抬眼看父亲,父亲的面颊肌肉颤抖抽搐,不敢正眼看他,堂内的气氛紧张,人人屏住呼吸。
“不行呀,大哥,你好不容易寻回的儿子,不能就这么伤残了,要剁就剁我的胳膊。”
有人上前劝。
“老爷,三思,手下留情,怎么处置二少都可以,就是不要剁胳膊呀。”
阿力噗通跪下噗通通磕头恳求,跪下的人越来越多,秦老大徐徐转身回头,痛惜的目光望了众人,又看了秦溶,咬牙说:“就因为是我秦阿朗的儿子,就更不能故纵他,要严惩,否则日后何以服众!”
“大哥,大哥”
“秦爷,不可以。”
一阵慌乱,秦阿朗大喝:“住嘴!
谁敢求情,先打二十水火棍!”
“且慢!”
右护法上前镇定地说:“秦爷,就因为您是会长,是我们大哥,阿溶是二侄子,同我们自己的儿子一样,当然不能徇私枉法!
不止不能徇私枉法,还要严惩!”
有鄙视愤恨的目光投向右执法傅鹞,傅鹞瘦削的脸,如斧头劈开的山峦,冷冷的说:“依了堂规,秦溶没有从中贪财,又不是因色起歹意有意徇私,这就罪不至严惩。
断臂是不必的,这怕是人人心知肚明的规矩。”
“老傅,你的心,大哥明白,但是这规矩……”
秦老大反驳,被傅鹞截去话头,“对!
规矩,规矩是摆在香堂上的。
不能因人而异,也不应因秦溶是大哥的儿子,就要量刑过重,惹人闲议。
日后还有谁敢去办货?”
众人听傅鹞护法分析得头头是道,都纷纷点头称是,交头接耳议论。
“所以,即便是秦溶放了货,该罚该打,却不至于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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