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合上礼单:“他们勋贵人家,和我们不同。
这礼单我得给你爹看看,上次常顾来拜见已经带了土仪,这次来带些谢师礼本也平常,可东西实在太珍贵了,咱们却不好收。”
严仁宽看了之后也觉不太合适,让那亲信带回去,那亲信赶忙推辞:“这如何使得?来时我们老爷说了,严先生不是外人,二爷来常住,本该我们家自出银米,只是怕严先生以为我们外道了,才略备薄礼答谢,先生若是不收,我们二爷倒不好留下了。”
常顾也跟着劝:“先生若不收,学生脸皮就是再厚,可也觉着过意不去了,不如还是出去租了院子住吧。”
严仁宽十分无奈,只得跟范氏商量了,等过年的时候,回个大致相当的礼也就罢了。
明姜手上套着那对琉璃珠手串,捧着那盒珍珠去找王令婉:“嫂子是想串了手串戴呢?还是做几支珠钗戴?”
王令婉看着明姜手上的珠子,个头都不大,比黄豆略大一点,有的浑圆,有的是椭圆状,满满的装了一小盒子。
就笑着说:“你的东西怎么来问我?这圆的倒可以做几支珠钗,或是镶了做耳坠子也好,这长的么,略带点粉,串了手串也是极好的。”
明姜笑眯眯的:“我有这个戴了,就想看嫂子喜欢什么,好做了给嫂子戴。”
说着晃了晃手上的琉璃串珠。
王令婉心中一暖,拉着明姜的手看了看那串珠子:“这个倒很透亮,只是到底和珍珠的不同,你自己留着戴吧,嫂子这里不缺这个。”
“平日都是我偏了嫂子的好东西,今日就不许我也孝敬嫂子一回?”
明姜指了指耳上挂着的一对青玉耳坠说。
王令婉捏了一下明姜的鼻子:“那算什么好东西了?不过是家常戴着玩的罢了,你这些珠子是好东西,听嫂子的话,好好收起来,等开了春,再让娘给你做好东西。”
明姜见她坚决不要,想着不如等东西做成了再拿来给她挑,也就放下了盒子,和她说起别事来:“潍州那边来信,给娘捎了一双鞋、一对荷包过来,娘看了以后,递给我让我好好学学,我就说,‘您不是见我把手指头扎的都是眼心疼了,不叫我动针了么?’娘就把我赶出来了。”
王令婉吃吃的笑:“你呀,就不会老实应了么?娘哪舍得真让你去做鞋,你这小手,是写字画画儿的手,哪做得了那个?”
明姜也看了看自己白嫩的手,然后好奇问道:“那未来二嫂不是也做了么?刘太太就舍得她做了?”
王令婉叹息一声:“女儿家到了要嫁人的时候,再不能也得做了,不然到了夫家岂不让人嫌弃?你呀,快趁着你还有好时光,快快活活的过你的千金小姐日子吧!”
“叫嫂子说的怪怕人的,那我去跟爹娘说,我以后不嫁人了,就赖在家里让你们养着!”
明姜说完把头靠在王令婉胳膊上,开始撒娇了。
王令婉就哄她:“好好好,不嫁人,到时候来了媒人咱们就给打出去!”
姑嫂两个说说笑笑的过了半天。
第二日去范氏房里请安的时候,范氏又说起做针线的事来,王令婉就把明姜的话说了,把明姜羞得只往她身后躲:“嫂子真坏,怎么还告诉娘了!”
范氏扶额:“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冤家!
都是我把你给惯坏了!”
可到底也不舍得逼着女儿现在就开始好好做针线,还是照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私下里和严仁宽却免不了嘀咕:“可惜侄儿们都比明姜大的太多,不然把她嫁回范家是最放心不过的了。
如今在这新城,我琢磨来琢磨去,竟没一个是相当的。”
严仁宽听了思忖半晌:“不然我们招个上门女婿?”
范氏推了他一下:“去,又胡说!
哪个好人家的子弟肯做上门女婿?”
想了想,又问:“明年任期可就到了,公公那里可有信来?”
“八成是要留任的!”
严仁宽叹了口气:“我就是不放心把女儿嫁在山东,像你一样一离家就是十几载,一想起来就跟要割了肉似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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