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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也看到了他。
那人从草地上坐起身,抬手理了理自己凌乱的短发,又冲他招了下手,示意他过去。
少年的脚步有些拖沓,不情不愿地牵着马走了过去。
“江医生叫我带了些柠檬回来。”
他拍拍马鞍上的布袋,“不用在意我,你们继续。”
他生得明眸皓齿,颜如冠玉,可那张俊脸上却有一块扎眼的新鲜淤青。
骆从野打量着他颧骨上的新伤,无语道:“又挨打了?”
“什么叫挨打。”
裴景眼观别处,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我那是让着她。”
他话音刚落,一道刀光倏地闪过,好在他反应够快,往边上侧身一闪,躲开了这把从低处飞来的匕首。
“妈!”
他震惊得连嘴巴都合不上了。
骆从野低下头,也很震惊:“你真扔啊?”
“顶多擦伤。”
白鹤庭扶着草皮坐了起来。
他方才是想试试裴景有没有说谎,见他动作敏捷,步法扎实,便没说什么,只沉声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他模样十分严肃,裴景回身去远处捡起那把落入草地的匕首,双手奉上,恭恭敬敬地改了口:“母亲大人。”
白鹤庭接过匕首,像审犯人似的,又问:“谁教你在比试中让她的?”
裴景不自觉地看向骆从野。
骆从野连忙给他使眼色。
裴景虽比白清欢小两岁,但他一直比同龄男孩长得快,身高与体重都放在这儿了,与白清欢交手时总是刻意收着劲儿。
可他的剑术显然还不到能收放自如的地步,展现绅士风度的代价就是,时不时得挨两下打。
亲爹显然是靠不住了,裴景只好一人担下所有:“是我自己的想法。”
白鹤庭接着问:“为什么要让着她?”
“因为她是……”
“女孩”
二字已到嘴边,骆从野突然咳嗽了一声。
裴景立刻心领神会:“陛下身份尊贵,我若不慎伤了她,会给母亲大人添麻烦。”
他答得有理有据,白鹤庭没再追究,只吩咐道:“以后不许让她了。”
说完,又补了一句,“也不许伤了她。”
骆从野终于忍不住了:“你儿子才九岁。”
白鹤庭道:“九岁不小了。”
裴景也道:“九岁怎么了?”
母子俩一唱一和,骆从野无话可说。
他深呼吸一口气,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好了,回去吃晚饭吧。”
裴景闻言,连忙把装满柠檬的布袋从马背上卸下来,乖巧地站直了:“我去许老师那里吃。”
“又去练琴?”
骆从野看了眼西天的落日,蹙眉道,“这都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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