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您的母校吗?”
“嗯。
后年就要建校一百周年了。”
深思熟虑后,柴荆还是拒绝了:“只有一年了,还是不转了吧。”
“回学校上课的话,你会不自在吗?”
“不会。”
柴荆抱着方方说,“习惯了。”
跑操或者课间被围观,收到恐吓信或者情书,被塞刀片或者小零食,他都习惯了,就像这十年来,习惯了柴玉华的冷嘲热讽,把她当做空气一般。
太习惯了。
柳风烟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他把方方从柴荆怀里抱出来,说道:“这些你都能习惯,那为什么不能习惯依靠我,信任我?”
话题又转了回来,柴荆听得头疼,在学校被林艾宇抵在墙上时撞到的后脑勺都微微发胀。
柴荆说:“这不一样。”
柳风烟实在不理解了:“哪不一样?”
柴荆生气了:“老师,您这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
见眼前贴着纱布的小病号冲自己大小声,柳风烟没忍住伸手去摸他的头发:“我真不知道,你要和我说清楚吗?”
柴荆缩了缩脖子,感受着柳风烟手掌的触碰,半晌说了一句:“老师,我头两天没洗了。”
柳风烟的手一顿,放下时不着痕迹地在柴荆的校服上抹了一把,说:“回答我的问题,柴荆。”
柴荆垂了眼睛,有些失望:“老师,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这已经是第二次问了,柳风烟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他摸摸趴在腿上的方方说:“好了,翻篇了。
你不想转学,那就不转。
我给你请三天的假,明要去警局做笔录,后天去医院换药。”
柴荆点点头,拿起手机玩,也不再看柳风烟。
晚上,柳风烟通过大舅妈要到了柴荆妈妈的手机号,给人打了通电话,道了歉,也说明了今后还有的一年里,自己对柴荆的学习规划。
柴荆妈妈虽心疼自己儿子的安全,却也真的是分身乏术。
家里的酒店用品直销店一个萝卜一个坑,少了谁流程就走不下去,她不也不可能丢下两个女儿来照顾柴荆。
亲戚们都知道柴荆是在杭州读书,每次空闲来串门的时候都要提上一嘴,关于成绩,关于未来的大学选择,顺带把自己的小孩夸一遍再走。
还有奔奔的病,还有泉泉的过度肥胖,都是压在柴荆妈妈心上的大石头。
她听见柳风烟的承诺之后,鼻子酸得发痛,连连感谢,挂了电话后躲在洗手间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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