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梦到你阿父了?”
阮朝汐有些窘迫。
昨晚白蝉阿姊把她扶回屋里,大晚上的又煮了碗醒酒汤,早上笑说给她听时,她自己却毫无印象,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我不记得了。
我阿父过世得早,我其实很少梦到他。”
“哦?说说看,你印象里的阿父,是什么样子的。”
阮朝汐认真地回想了一会儿,比划着说,“应该是高个子,长相……不知道。
不记得了。
过世的时候我还不到周岁,听阿娘说,阿父那时候二十出头年纪,生了场重病没了。”
荀玄微慨叹,“过于年轻了。”
他若有所悟,饮了口茶,徐徐说道,“你阿父二十出头年岁过世,你未满周岁。
如今十年韶光过去,你阿父如果还在人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三十出头的男子通常会蓄须,形貌或许和你的想象大为不同了。”
阮朝汐摇头,“但阿父过世了。
他在我心里一直是二十出头年岁的年轻模样。”
说完便继续练字。
写着写着,感觉对面的视线又沉思着扫过来。
她疑惑地把自己身上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从头顶的小发髻摸起,摸脖颈的玉佩,摸脸上有没有沾灰。
荀玄微轻叹了声,“你身上没有穿戴错漏什么,不必再摸索了,练字罢。”
把书卷搁在案上,起身出去了。
阮朝汐:?
庭院雪地里的孟重光已被拖了出去,雪上留下两条长长的痕迹。
主院仆役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洒扫庭院,铲除积雪。
阮朝汐透过云母窗看了一会儿。
大清早的,天还未亮,便遇到堵门无礼的糟心事,坞主面上不显露什么,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
她收敛心神,平心静气地练了整个时辰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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