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府中大部分下人是中庸,而张远是乾元,林弃才进屋,他就闻到两道相缠的微弱信引味围绕林弃周身,瞥见林弃腿间的血迹,又听她嘴里一直嚷嚷着要让下人去寻贺姑娘,心底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张远并不是未见过好乾风之人,京城那位二殿下林悠自出宫开府后,就在府中豢养了不少娈童,当今圣上并非不知晓这事,只是圣上刚登基那年,宫中皇子皇女接连染上怪病,多日高烧不退,皇长子林恪更是不幸病逝,她对剩下的子女也就多了几分纵容。
话再说回二殿下林悠,许是当年落下病根,身为乾元女子的她分化不顺,胯下腺体竟只有刚出生男婴的性器般大小,就是勃起后,也只有成年女子中指粗长。
身为太医,张远曾数次替林悠看过病情,只是大小已成定数,也不是他能改变的。
二殿下十六岁那年出宫,许是听闻乾元女子生殖腔狭小,从未在房事上有过自信的她发疯似的豢养娈童,大多是刚分化的乾元女子。
听闻最近她专宠一位有异域血统的乾元女子,不再碰府中别的乾元,坊间皆传言二殿下是浪子回头,爱上这位有异域风情的乾元女子了。
张远的思绪回到眼前的林弃身上。
唉,又是一位好乾风的皇女。
“还请王侍卫先行避让,臣有几句话想向殿下问清楚,否则难以对症下药。”
王萧也知林弃伤的部位过于尴尬,应声道是,正要退下,林弃扯住他的衣袖,同他道:“快遣人去找念璠……”
门关上了,张远向林弃行了个礼,道:“殿下,臣心中有几个疑问,烦请殿下解答。”
林弃躺在床上,知张太医许是猜到了自己与念璠的关系,挣扎着支起上半身恳求道:“张太医要问什么,我大概知晓,我与念璠的关系确如你所想那般,只求您不要外传,更不要告诉皇姐,弃必有重谢。”
张远又是行礼,恭敬道:“殿下放心,臣会死守住这张嘴,必不会叫旁人知晓您和贺姑娘的关系。”
至于重谢?他不需要。
林弃放下心,身子再度瘫软回床铺,抓着身下的床单以求减缓疼痛。
“嘶……张太医,您、您可有什么妙药……”
林弃面无血色,只觉得自己痛得要晕死过去,她昨晚未及时上药,醒来后又因心急跑了两次,伤口许是又裂开了。
药嘛,自是有的,张远从箱子中拿出一小小瓷瓶,这药由皂刺、白芷、金银花、鱼腥草等多味草药晒干研磨而成,消炎化脓奇效无比,就是……张远少见犯难,道:“殿下,臣是男子,不方便为您上药,这药还得请殿下请一信得过的女子敷上。”
“信得过的女子?”
林弃在脑中挑选对象。
霏儿?不可。
阿娘?不可。
施言?不可。
……思虑良久,她想起阿怜。
“快去请霏儿的侍女阿怜姑娘过来。”
阿怜这几日呆在林霏身旁可谓终日惶惶不安,自公主发情期后,她既未追究自己的过错,也未因为当日的肌肤之亲对她多些亲昵,一切照旧,倒不如说,好像那件事从未发生过。
“公主,奴婢已将您的衣物首饰,还有您平日最爱读的书都收拾好了。”
林霏毕竟未出阁,女帝知道二女儿与自己的幼妹关系匪浅,特批准她出宫一月,这次来会稽,路上颠簸了四五日,住在越王府近二十日,算着日子也快到返京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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