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岳听白弯弯的眉毛都揪紧了,她也不吓她,“明日你从宫里回来时,去谢府走一趟,可好?稍候我再把信物和信件给你。”
少女的欢欣回来得很快,“好啊好啊,我这就去准备拜帖。”
“去罢。”
秦姝虚掩在书上的手终于挪开,被掩住的那一段赫然写着——修习魅骨心法之人,骨骼奇软,身止六尺,步如鬼魅,以一敌十。
秦姝眉头紧皱,一拳狠狠砸在书案上。
两次与尹清徽私豢的死士交手,这些人虽不是谢行周或是白羽的对手,但若是大批量地发展下去,“以一敌十”
对战普通将士,是完全足够的。
如今的陛下虽看起来不甚成熟,但不会丝毫不知身边人的所作所为,到底因为什么愿意容忍至今...
她想不清楚,陛下留着这样的人在身边,是何种用意。
或者说,她不敢想。
次日。
谢行周从骁骑营当值回来,刚卸下软甲换了身公子常服,去后院牵了马准备着去扶摇阁巡视一圈,他与顾兄投缘,愿意与这样实心做事之人交谈,也总不放心那个地方。
正安抚着自己心爱的坐骑,便见着自家母亲迎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女从东门进来。
那个少女他不认识,但推着少女轮椅的那个中年男人,他是记得的,曾经自己去九层台登门接回晏大人,就是这人下的令,将人还给他。
“九层台...”
他轻笑一声翻身上马,那位殿下是要监察到他家里来了吗。
只不过谢家的事儿,母亲从不会违背父亲的意愿。
谢行周半勒着缰绳在原地打着转,身后的小厮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询问道,“少将军,是要去和夫人见礼吗。”
“母亲有客人,我就不去叨扰了,”
他将系在领口处的披风正了一正,调转马头之前嘱咐小厮,“父亲今日去祁伯伯府上了,估摸要很晚才回来,你去与母亲讲,若有什么需要,她随时叫人来喊我就好。”
小厮怔了一下,颔首称是,心下虽觉着这话也没什么内容,但还是按照指示去做了。
天边余晖之下,长街上的少年郎君策着银灰烈马,自由地在京城中驰骋着。
本就是京里有名的世家子弟,身上带着些无惧无畏的桀骜贵气,更因为每日在这条长街上需往返数次,使得街上无人不知这银袍白马便是谢少将军出行,远远地见着身影便乐呵呵地提前避让。
“少将军,又要去扶摇阁监工了吗——”
时间长了,人们觉着这个小将军话虽少,人却好得很,只要看见了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肯下马来亲自动手,今儿个推推车子,明儿个修修马腿...大家心里明镜着,虽不能用钱财酒水贿赂小将军,却能搭上几句话,把他当个寻常少年郎,问他吃过饭没有。
谢行周回首朝街边摊旁的大娘颔首致意,弯了弯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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