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疑惑地问,又马上说道:“我可没动过,那箱子锁着的呢!”
关文点了点头,吸了口气才说:“那箱子里边儿,原本放着我回来的时候拿回家的二十两银子。”
李欣吸了口气。
二十两银子!
“我走了两年的镖,前前后后赚的钱加起来也有七八十两,都是我拿着命去拼来的。
除了拿回来孝敬爹跟爷爷,给六弟交束脩,接济一下姑姑一家以外,其余的钱我自己留了一些,给了一些给二弟他们家用。
想着,家里有弟媳妇,吃穿什么的她都知道张罗,其他的也就没多管。
没镖走的时候我都在镇上歇着,有镖走的时候十天半月的都回不来,也不知道家里边什么情况,每每都是托了人把钱送到了,我就觉得自己尽了责任了。”
李欣听着有些心酸。
那两年关文风里来雨里去都是为着关家。
自己却没捞着一点儿好。
脸毁了,腿也瘸了……
难得关文肯跟自己说以前的事,李欣自然温温顺顺地挨着他坐了,握着他的手柔声问:“然后呢?”
“我托的都是镖局里的兄弟,绝对不可能从中坑我的钱,自然是我拿多少回去。
家里边就能收到多少,我从来不信自己个儿在外面交好,那种能换命的兄弟会在中间做手脚。
两年来一直都相安无事。
直到那次实在凶险,运镖途中遇到了山匪。
要说是一般的镖倒也罢了,失了镖。
镖局赔就好,可那镖失不得,算得上是半个皇差,价值又大,镖局赔不起。
还可能要搭命进去。
我不要命地跟山匪干了一仗,受了伤。
虽然最后镖保住了,不过还是死了几个兄弟,我总托他帮我带钱回去的那个兄弟也在其中。”
说着关文似乎有些口渴,端起茶碗喝了口水,长叹一声道:“我们成亲的时候,镖局的总镖头也来了的,还和弟兄们凑了三两银子给我们。
那一次因为镖局伤亡惨重,单就是死的那几个兄弟就每人赔了二百两,还别说其他伤筋动骨了的。
我拿回来那二十两,也是镖局赔的。
三两银子虽然看上去不多,但对于镖局来说,能拿出来也很困难了。”
“总镖头四十来岁,个性耿直,不过人丁单薄,膝下只有一个小孙孙。
按理说我这种情况没有生命危险了,还可以继续走镖的,但碍于腿脚不行了,也实在是不方便,所以总镖头才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让我回家养养,也跟我承诺了,如果以后我腿脚好了,还是想做那行,还可以回去找他。
他毕竟也缺人,觉得我护起镖来还挺有胆有识。
那二十两,总镖头能拿出来也不容易。
可以说,那一仗的善后基本上把总镖头这些年的攒的银钱花得差不多了。”
李欣越发觉得莫名,这些……和他不把钱拿回家去交给关家人有什么关系?
关文叹了一声,“我回去的时候,料想以往那七八十两银子应该还不至于花光,但也没问,觉得家里有点存银也好。
我想着,还有那二十两,家里边的日子怎么说都过得去了。
回来这三年来,不管是六弟的束脩还是家用,都从这二十两银子里开销,其余拾起来的庄稼、牲畜活计攒的钱都是爹收着,我没动过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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