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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道里爬上来,这才发现我们是在一座假山的内部,循着天光出去,隔着荷塘相望的,居然就是凤来阁阁主住的那间水榭。
我们所在的石室看方位就是藏在这个荷塘之下,怪不得在这种初夏天气里也会那么阴冷。
我们两个刚从假山堆里走出来,迎面就过来了一个凤来阁弟子,向我们抱拳打了个招呼之后笑道:“这两位有些面生啊,不是在总堂之中供职的?”
凤来阁弟子多达数千,我没想到他们互相之间竟然这么熟悉,一眼就看出我们不是总堂中的人,我有些发愣,这时无杀已经熟练地抱拳说:“不错,我们是从别的堂里过来的。”
那弟子笑笑,就走了过去。
我松了口气,这才想起:这几天各大派掌门因为钟家的血案都要过来,凤来阁的准备工作不少,一定要从各地的分堂抽调人手过来,只要说是从别的分堂里过来的,很容易就能敷衍过去。
无杀的脑子真是转得比我快多了。
这么说,凤来阁里这几天人口多杂,我们更容易偷混出去了?
回头看看无杀,她也是一脸庆幸,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就一起大摇大摆地走到路上,沿途碰到不少来来往往的凤来阁弟子,也没见有人起疑。
这里的地形很有些复杂,院落相连,这里一个花园,那里一个小池塘,我们凭着感觉走了半天,也没见到大门,反倒又走入了一个荷塘围绕的小院落。
小桥那侧的房间里似乎有几个人正在说话,从打开的窗子里可以看到他们的侧影。
无杀突然停下脚步,我也看到了,正对着窗子而坐的那个人就是我前几天见过的慕颜。
无杀无声无息地绕过荷塘,从房子的另一侧向那个窗口走过去,我知道劝她也劝不住,只好也跟过去。
走到距离那个窗口不远的墙根处,屋内的对话就很清晰地传了过来。
其中一个人正说着,声音有些洪亮:“……说起那晚钟家的血案,慕堂主怎么看?”
慕颜没有回答,另一个清亮的声音把话接了过去,话声冷冷的:“还能怎么看?慕堂主不是说过八百遍了么?不是他干的,厉堂主总是围着这个说来说去干什么?”
听到这里,无杀的身子猛地一颤,我知道里面那个“厉堂主”
就是那晚真正带人去她家杀人的厉惜言,就悄悄伸出手,握住她有些颤抖的手。
声音洪亮的厉惜言哈哈笑了起来:“聂堂主这么生气干什么,我不过是觉得那晚的事情有蹊跷,多问了几句而已。”
他边说边转了话锋,语气依旧是轻淡而不在意的,“我知道聂堂主和慕堂主素来交好,看到慕堂主被人冤枉,心里有气,难道我就不为慕堂主担忧生气了么?如今阁里的各堂堂主,除了我是阁主未入阁之前的老人,大家都是跟着咱们阁主入阁的,聂堂主如此言行,不怕我误会大伙儿看不惯我厉某?”
慕颜连忙出来打圆场,声音听上去依旧有些中气不足,应该是前几天受的伤还没有好:“厉堂主不要这么说,聂堂主也是为我担忧心烦,才会无心说出那些话,大家对我的关心都是一样的,我怎么会有不知道的道理?”
那个聂堂主没说话,厉惜言跟着哈哈笑了起来:“只要慕堂主明白厉某的这分心意,别的我也就不在乎了。”
慕颜跟着笑了两声,屋里静了一下,厉惜言接着开口:“说起来钟家和咱们阁里的绸缎生意有些冲突,此时突然惨遭灭门,又有钟大小姐指认慕堂主是杀人凶手,要叫外界不怀疑是咱们做的,也是难事。”
那个聂堂主冷冷地笑了一声:“怀疑又怎样?我们以前有过这等禽兽行为吗?巨鲸帮那次,如果不是辛奉义先挑起争斗,阁主会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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