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兰泽将行李放下,脱了外套就直接跑去浴室洗澡。
小小的淋浴房里热气很快蒸腾起来,他往精瘦而漂亮的身体上来回打了几次肥皂,洗了好几遍,这才裸身走了出来,用毛巾擦干身体,面对着洗手台的镜子。
镜子上附着一层水汽,他抬手抹了抹,现出他那张俊美无匹的脸。
姜璃替他包扎的那条纱布被他解下放在洗手台上,他拿起扔进垃圾桶里,抬头再看自己的额头,当时分明很深的伤口,此时竟然一点伤痕都没有。
他裹上浴衣,面无表情地出了浴室,在门口打开行李箱,翻了一下,拿起一个小瓶子,一条干瘪得已经发黑的虫子静静地躺在里面,正是那条虫后。
他小心地放在灯下细看,只是一条比其他同类稍大的虫子,并没有什么特别。
“你真能让我死吗?”
他对着那条虫后道,声音低沉而好听,似乎死是一件让他快乐的事。
姜璃第二天就去上班,她走了差不多半个月,回来上班忽然觉得感觉很好。
泉朵已经到了,正在吃早餐,看到姜璃进来,把早餐一扔,人直接扑了过去,将姜璃死死抱住,叫道:“头儿,你回来了?”
姜璃在她满嘴油准备亲上来时,将她的脸推开,道:“这半个月有什么情况?”
泉朵又跑回去捡起早餐继续吃,边吃边道:“小芹跟男朋友吹了,易兰泽也休了半个月假,还有我种的那盆花开了,还有……”
“等等等,”
姜璃打断她再说下去,“说正事。”
“什么正事?”
泉朵眨着眼。
姜璃道:“重案组的灭门案什么情况?”
“结案了,就是那家的男主人杀的,他不是一开始就承认的吗?”
“哦。”
姜璃想了想,点点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等开了电脑,转头看着泉朵又问道,“我让你查的,你查了吗?”
“我查过了,费了很大的劲呢。”
泉朵说着,从自己桌上的文件堆里翻了翻,拿出一个文件夹来,翻开,说道,“A大学生毁容案、乾都路金店抢劫案、杀狗案,我都向犯案人询问过,几乎没有什么共同点,只有一点,挺奇怪的。”
“什么?”
“就是,他们都在犯案前算过命。”
“算命?”
“是的,听说很准,算命人轻易地就将他们心里一直有的想法说了出来:比如A大李某,他早想毁他女朋友的容了,连水果刀都买好了,只是一直没敢行动;金店抢劫案也是,犯案人已经在那家金店门口晃了一个多月了,点早就踩好了,也是一直不敢行动……而当他们去算命的时候,那个算命先生偏偏就说出了他们心里的罪恶想法。”
“那么灭门案呢?”
“这个我没问,重案组的侯队就是个火药筒,我哪敢问他的罪犯啊。”
姜璃没吭声,抓着笔在手里转,她脑中似乎有灵感闪了一下,但却怎么也抓不住。
算命?
为什么觉得自己知道些什么呢?
“那三起案子的嫌疑人都是在哪里算的命?”
“地点都不一样,却都是一个生了白内障的老头,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泉朵说道。
“白内障?”
姜璃一下子跳起来。
一听到白内障,她脑中无端地冒出赵常芝。
赵常芝也是个算命的,而且算得相当准,他看起来也是白内障,但他的白内障其实是很多虫子。
还有那天在警局不远处的那个老头,双眼也患有白内障,他说让她不要出远门,而那时候她正准备去迷幻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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