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语,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
唐宁看着她再次道歉。
“你不必向我道歉,你的态度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我只是告诉你:一个资深的职业人,要擅于隐藏自己的情绪--无论你心里多少厌恶、多少鄙视、多少愤怒,在你还没有能力去对抗时,你就得选择忍着。”
“如果你忍不了,我不介意给你更多一些这方面的训练。”
夏千语看都没看唐宁一眼,说完后便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去。
“夏千语,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难受……”
唐宁大步上前,直矗矗的站在夏千语的面前。
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站在娇小的她的面前,却是那么无助。
“他提到你父亲了?”
夏千语伸手揉了揉额头,无奈的问道。
“是。”
唐宁点了点头,看着夏千语低声说道:“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夏千语看了他一眼,将行李箱放在一边后,回身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第一,宁达资金链断裂是内部管理问题,王健在逃,已经立案;第二,四家投资公司都是以正常程序参与竟标,在知道’宁达’的财务状况后,即时退出的有两家,’奕唐’当时没有打算退出,应该是已经做好低价收购的准备;我与你父亲虽是故交,但生意场上讲的利,所以我当时亦是有犹豫的。”
“后来’奕唐’放出了公司资金链断裂的消息,在这种情况下,你父亲已经别无选择;他若有选择,这个案子我不会接;他已无选择,我不接,他就是死路一条--所以其实是你父亲利用旧事逼我接下宁达。”
夏千语看着唐宁在身边坐下,继续说道:“后来的事情,就是正常的协议流程,为了资金能快速到位,我将合作考察期从一个月缩短到一周,收购的尽职调查报告也并不完整。
这就是我与你父亲合作的全部过程。”
“至于你父亲为什么要自杀,你回国那天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还需要我重复吗?”
“不需要!”
想起夏千语当时冷漠嚣张的样子,唐宁的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起来:“既然你是我父亲的故人,说话怎么如此刻薄!”
“我只说事实,刻薄也好、温情也罢,事实无可更改。”
夏千语淡淡说道。
“你查过’奕唐’吗?他们只做了曝光’宁达’的财务状况这一条?后期的客户逼款、银行逼贷、工人闹事,他们没有参与?”
唐宁瞪了她一眼,又继续问道,混然不觉得自己适才刚骂过夏千语刻薄的话,就那么自然的,在她面前越来越任性、越来越真实。
“你……”
夏千语抬眼看他,第一次有了无言以对的感觉--这一点象自己?
风格象是对了,只是智商似乎并不在线。
“奕唐的目的是压低收购价格,所以在’宁达’与carlyle签定合同之后,他们所有的行为都没有生产力,他们为什么会去做?”
夏千语吐了口气,按捺着不耐的情绪,看着唐宁说道。
“如果以后与’奕唐’有合作的机会,你考虑吗?”
唐宁无她的不耐,沉声问道。
“当然考虑。”
夏千语起身走到巴台的冰箱,拿了瓶旷泉水,边喝边往外走。
“不许!”
唐宁大声说道。
“不……许?”
夏千语刚喝下的水,一下子全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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