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梧一惊:“阿姐,我——”
陆凝之抬手截断他话头:“郡主遇刺案的幕后主使还没查出来,神武卫和禁军最近严巡长安,这个年是过不好了。”
陆庭梧半晌不语。
东宫如今正在风口浪尖,前有俞辛鸿身死,后有谢神筠遇刺,明眼人都盯着东宫。
连太子也察觉了最近朝上紧绷的气氛,变得慎重起来。
但是——
“阿姐,”
陆庭梧低声说,“谢神筠遇刺,我不知情。”
“禁军的卷宗,你看过了吗?”
陆凝之不说信不信,只问。
陆庭梧摇头,禁军将这案子捂得很紧,陆庭梧探不出口风。
“射杀郡主的箭矢,是军中制式,”
陆凝之道,“禁军查过兵部图纸,竟同徐州府兵所用式样十分相似。”
陆凝之话里暗藏的意思叫陆庭梧悚然一惊。
“矿山的尾巴还没有扫除干净,徐州又出了岔子。
如果你不知情,那还有谁会想要谢神筠的命?”
陆凝之有些乏了,懒倦道,“这半年来诸事不顺,你该好好想想背后还有什么玄机了。”
——
数日后迎来除夕,六部封印,含元殿前有傩舞,殿前舞灯游龙、烈火相争①,方士朱衣白面,作驱邪诛妖之态。
沈芳弥捧着脸,说:“前两日暮姐姐遇刺,听说很是凶险,今日也没见她,不知道她伤势如何了。”
“死不了。”
沈霜野敛眸,不见喜怒。
沈芳弥不赞成道:“阿兄这是什么话,前些日子暮姐姐才将她心爱的白牡丹借给你,阿兄怎么这样说话。”
谢神筠的白牡丹养在侯府让沈霜野头疼,但沈芳弥居然很是喜欢,也曾疑心过来历,他随便扯了个理由将沈芳弥糊弄过去。
但今日就不好糊弄了。
沈霜野不得不道:“我前日才在点凤台见过郡主,想来是没有大碍了,今日应当也会出席。”
这话不算说谎,不过是隐去了晚间狭路相逢那一段。
果然他话音落下不久,帝后便相携而来,谢神筠如往常一般陪坐在圣人身侧,丝毫看不出伤重未愈的迹象。
沈霜野为天子近臣,皇帝特让他陪立身侧,他对此等驱邪风俗素来无感,便挪开了眼,恰好对上谢神筠的目光。
那夜的寂冷仿佛是沈霜野的错觉,风一吹就散了。
稍晚还有燃庭燎,今日宫门大开,火树照彻,银花漫天。
皇帝关心了身怀六甲的太子妃,对太子却还是淡淡,他前几日才因府兵案当着群臣的面斥责过太子,如今看来是余怒未消。
太子十分坦然,只落于阶下看着皇帝夸奖幼子,眉间还是带上了几分勉强。
太子妃温柔地握了握他的手背,对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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