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藏像个泥团子撞飞出院外,被打得双眼突出,七窍流血,张口无声,昏死过去。
等他醒来就会发现自己已经变得比凡人还不如,筋脉尽断,精血流散,哪怕疗养好了,也是个手足无力的废人。
墨恒眼眸黑幽净澈,浮现出一丝倔强和悲凉。
他闭上眼睛,缓缓深呼吸,面上残留的怒意收敛,逐渐恢复之前的温润:“去院外把手,再别让谁搅扰我的清净。”
他有些疲惫地叹息着说。
耿冲急忙躬身,魁梧健硕的身体像只大头虾:“是,主子,奴才誓死不让任何人打搅您修行炼法。”
他干咽着唾沫,诚惶诚恐地后退几步才转身走出院门。
外面,那些小厮正抬着黄石藏逃亡,他见黄石藏凄惨情状,畅快之余更增警醒。
于是站得更直了,像根门柱子。
院内,墨恒睁眼,望了望母亲的坟墓,又缓缓转头,看向墨云书的居所方向,略微失神。
“少爷?”
杨婆婆靠近过来,慈母之心涌起,有些心疼地道,“少爷快快休息吧。”
墨恒回过神来,摇头轻轻地说:“婆婆不必管我,我祭炼两件法器后,得去向父亲解说此事,免得又有麻烦。
我已经十四岁了,父亲只怕已经忘记我了罢,否则,我何至于连份额都被奴才克扣,又被奴才欺上门来?”
他声音平静,但细细听来,却有些怨气和伤感,如同渴望父爱而不得的孺慕少年。
事情已了,那神识仍旧黏在他的身上探察,并未收回,自然将他的神情探得清楚。
墨恒心里寂静无波,悠悠地想:青莲花、青莲叶,一攻一防,并无破绽;我心绪感情毫无作伪,都是前生年幼时的内心写照;你我灵魂本质都是化神大境界,有心算无心之下,墨云书,你能看出我什么猫腻来?
他从容坐回树下蒲团,盘膝取出刚刚夺来的法器,一一祭炼。
金戈法器是一对,缺一不可,合起来二重禁制;摄魂铃则是三重禁制的法器。
原本,金戈法器被黄石藏彻底祭炼过了,摄魂铃却只被黄石藏祭炼了两重禁制。
如今在墨恒手中,以《莲花法咒》的基本祭炼咒诀祭炼,轻而易举便将所有禁制渗透。
仅仅一刻钟,两件法器彻底归为墨恒所有。
一对金戈在掌上翻飞,金光闪闪,如同金鳅;一只金铃在身前晃动,无声无息,幽然静谧。
“有两件法器,再有谁欺我,也可自保了。”
墨恒微微轻语着,双掌一翻,两件法器化为流光没入他的掌心不见。
他站起身来,打开院门,大步走出。
他步伐安稳,不温不火,洒然离开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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