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与巫启臭气相投,狼狈为奸,为了功名荣华,不惜杀妻弃子,南相过得可还畅快?”
女子说完,拿手扇了扇,跟身旁的男子抱怨道:“阿寒,真是熏死人了。”
南央双目骤然一缩,额上青筋因极度的愤怒而突突暴起。
巫王随意睨了三人一眼,眉峰微扬,傲然道:“孤从不惧鬼神,所谓杀孽,于孤眼中,乃江山万里,九州和晏。
孤此一生,有荣有辱,然所战、所杀、所得,绝不言悔。
死于孤剑下的冤魂,不计其数,便是今后,为王者,孤依旧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你们这群余孽,若想讨债,孤奉陪到底!”
“不言悔……好一个不言悔!”
女子恨恨咬牙,纵身跃出亭子,挽出几个剑花,挺剑直刺巫王。
“哐”
得一声,银光四溅,季礼一枪挑开剑身,将她逼出好远。
那亭中男子见状,当即挟剑缠斗过来,去攻季礼肋下。
季礼徒手捉住腋下长剑,爆喝一声,直接将那男子摔过了肩去,那柄剑因受巨力,在他掌间扭曲断裂成两段。
男子呛了口血,挣扎了几下,正想起身,便又被季礼飞起一脚,死死踩到地上。
那女子大怒,厉叱一声,复又挺剑从季礼背后刺了过去。
季礼足下不动,微微侧身,一招回马枪,一挑一压,女子惨烈痛呼,剑脱手而出,手腕几乎被废。
季礼手中铁枪一晃,挑开两人脸上的白色面具。
南央走上前,死死盯着两人,胸口剧烈起伏,竟是有一瞬间的窒息。
“精彩!
精彩!
东阳侯果然不负勇猛之名!”
始终安静的坐在子午亭里面的黑绫男子缓缓击掌,沙哑浑厚的嗓音,仿佛沙漠中干枯的树木。
季礼沉声道:“含山公主在何处?”
男子拿长满厚茧的手指敲了敲石案,子午亭后面的石壁上,亮起一支火把,而火把之下,竟缓缓翻开一面石门。
石门上,铁链绑着一名少女,华衣碧裙,正是失踪已久的含山公主。
季礼大惊,睁目细看,才发现石门周围皆嵌了弓箭,皆对准中央的含山公主。
巫茵茵看见巫王等人,立刻呜呜挣扎起来。
巫王冷眼盯着亭子里的男子,勾起一抹轻笑:“你的条件,说出来。”
男子似是笑了笑,好整以暇,道:“告罪九州,当年攻打西梁,屠戮西梁十三城,乃不义之举;到西梁十三城城门前,行三跪九叩之礼,谢罪英灵;归还西梁故土,允许西梁故人重建西梁国。”
巫王黑眸瞬间凝结,半晌,吐出两字:“休想。”
男子轻叩石案,一道寒光挟风闪过,没入含山公主左腿之中。
巫茵茵尖声惨叫了一声,因惊恐到了极致,开始剧烈的扭动身子。
刚刚摸进子午亭所在山涧的九辰,正看到这一幕,立刻愣在那里。
其余弓箭手俱已按照计划隐蔽好,只有九辰尚杵着不动。
幽兰悄悄摸到他身旁,用脚绊了绊,想绊倒他,没绊动,便轻轻点足,直接劈出一掌,将他按了下去。
随行的弓箭手俱是军中孔武有力的汉子,此刻,皆满是敬佩的望向幽兰。
九辰用拳头抵住心口,目光十分凶恶的瞪着幽兰。
幽兰把手指放到唇上,做噤声状,片刻后,凑到他耳边,悄悄道:“此人声音浑厚绵长,是内家高手,想要毁掉机关,只怕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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