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欧阳副总,真是口才了得,后生可畏。”
余宏徐徐微笑道,“不知——沐小姐对于恒昌有何打算?”
“余副董,欧阳副总是这次收购案的功臣,细节问题可以向他请教。”
沐华勾唇一笑,“我嘛?身为骏山的第二大股东,不谋私利,不搞内斗,着眼于集团的宏观发展,才是当前的重中之重。”
余宏大笑起来:“数年不见,想不到沐小姐竟对骏山如此关心。”
“余副董说笑了,此一时彼一时,父亲去世后,我沐家的产业,我不关心谁关心?”
沐华的一句话就像掐住了董事会的脖子,大家足足静默了有二十秒钟,很少有人会把争权夺产挂在口头上,哪怕是古代逆臣谋夺皇位,还要打着“清君侧”
的旗号呢,这沐大小姐倒好,明目张胆的说了出来。
始终保持缄默的丁默远终于在一片寂静中轻咳了一声,余宏和张黎才从瞠目结舌中醒过神来。
“不知沐小姐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余宏皮笑肉不笑道。
“这就要看余副董怎么想了,人心各异,解读出来的意思自然不同。”
“好了,今天请各位前来,除了宣布我们公司成功收购了恒昌的消息之外,还想和大家商讨一下该如何接管这家控股子公司。”
丁默远沉声打断了两派的唇枪舌剑,让空气中的火药味稍稍停滞了片刻。
“大家应该知道,我们集团目前共有两家全资子公司和十家控股子公司。
管理方法无外乎是控制这些子公司的股东大会和董事会,修改其章程,限制它们的对外投资等各项权限,抑或定期进行业绩考核以及派遣董事和代表董事等形式,对其经营决策和人事实施影响……”
丁默远的一段话说完,停顿了片刻,底下鸦雀无声,都等着看他到底要卖什么关子。
“我做了下了解,恒昌在被我们收购前,公司制度混乱,管理层任人唯亲,员工奖励机制不到位,流动性大,由此可见,人事方面已成了首要问题。”
“果然,便宜没好货啊!”
张黎不咸不淡的插了句嘴。
沐华冷扫了张黎一眼,张黎闭了嘴。
丁默远不轻不重的敲了下会议桌:“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余宏迅速咀嚼了一下丁董事长的话,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连忙道:“正如丁董事长所言,恒昌的问题已经不是光靠总部遥控,开几个高层会议就能解决,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派遣监察董事将我们的意志贯彻到恒昌的决策层中去。”
张黎也回过味来:“的确如此,不过——监察董事的人选问题还需要斟酌,这个人不但要是我们骏山的精英人才,最好还要对恒昌有一定的了解,甚至和他们的人打过交道。”
要是到现在欧阳恒还不明白那三人话中的深意,那就真成二傻子了!
他们想把烂摊子丢给他,趁他身兼数职,□□乏术时,蚕食沐华在骏山的地位,亦或者干脆将他外派到恒昌,借机架空沐华的助力。
丁默远这只狐狸,应该早就想到这一后招了吧!
呵呵,也罢,棋逢对手才有意思,要不这漫长的人生岂非无趣?!
精明的人要懂得适时卖乖装傻,欧阳恒认为自己深谙其道:
“丁董,我觉得余副董和张副总说得非常有道理,个人强烈建议必须立刻制定详细的选派标准,从董事和各部门经理中挑选出真正懂得企业经营和管理的监察董事。”
沐华很庆幸自己此刻没有去喝会议桌上搁的茶,要不然绝不能保证不会一口喷出来。
不愧是欧阳恒,八风不动,皮厚如墙,她必须点赞!
沐华极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淡淡附和道:“那就这么办吧,我想丁董事长也不会反对。”
丁默远看了女人一眼,眼底无波:“好吧,就请余副董、张副总和欧阳副总共同将具有操作性的选派标准制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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