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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脑震荡,大面积水肿和瘀血,压迫多处神经区域……医生和他说话时他脑袋都是懵的,对这些术语几乎没有概念,听完后他问:“会有后遗症吗?”
浅浅那么聪明,如果伤了脑子,以后……
医生一脸抱歉,“这个现在还不能判断,要等病人醒来作进一步检查。”
他呆了呆,然后问:“她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做了个更抱歉的表情。
钟季琛吸了一下鼻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流了泪,他抬头,看到钟浅手心湿漉漉。
她纤细的手腕还贴着电极片。
他忽然慌乱,找东西擦,却什么都不敢乱碰,最后在西裤口袋摸出一方手帕把她的手擦干。
这时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护士轻声提醒:“钟先生,时间到了。”
秦岳接到秦雪电话时,人正在朋友的别墅。
窝在泳池边的椅子里,身边一池碧水波光粼粼,他却一副颓废状。
听到消息后,麻木了两分钟,立即爬起来。
开车时,他还心存侥幸,也许只是秦雪气他忽然顺从家里安排,故意整他。
也许,是知道了他对她姐们儿做的缺德事儿,吓吓他替她出口气。
可是到了医院,听了钟浅主治医师的介绍后,他只想狠狠扇自己。
他还在纠结是临走前跟她道个歉,解释清楚,还是就这样酷酷地走掉让她误会怨恨他的同时也记住他一辈子。
却不知,自己在做这种可笑挣扎的时候,她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秦岳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时,钟季琛迎面走来。
擦身而过时,秦岳低声道:“对不起。”
钟季琛像是没听到,抬手敲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进去。
秦岳在过道顿了顿,抬脚前行。
医生说,这三天很关键,如果伤势感染恶化,可能导致脑死亡。
即便没恶化,如果三天之内还不苏醒,就有可能一直昏迷下去。
一直昏迷,秦岳当时喃喃地接:那不就是植物人?
医生遗憾地点头。
秦岳想象不出,那会是什么样子。
他失魂落魄地一路走出医院大门,坐进车里时已经泪流满面。
他不知道自己是悲伤多一些,还是内疚悔恨多一些。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真正爱上钟浅。
他只知道,只要能让她醒来,他就算上了路立马被人撞了都行。
哪怕腿再断一次。
同样不敢想象的还有钟季琛。
他是真的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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