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疾嘴里说不妨碍,架不住月贞推他,只得先去了。
珠嫂子搬了个炉子来在卧房里煎药,有一搭没一搭地同月贞说话。
月贞仿佛心情很好,盈盈笑着,珠嫂子拧着眉有些鄙薄地嗔她,“瞧你那出息,偷个懒,至于高兴得这样?”
高兴是高兴,却不是为偷懒。
月贞也不知道到底在傻乐什么,将被子罩住脸,在里头瓮声瓮气地嗤她,“你不懂。”
“我不懂?你倒说说看。”
“说了你也不明白。”
月贞自己难说出个所以然,也不能说。
横竖天青云淡,她感觉一无所知的命运里,不都是不好的事,偶然也能不经意间撞上一点期许。
下晌益发暑热难耐,骄阳在天,人去楼空的老宅子岑寂得紧。
阖家都跟去了,只有伶仃几个下人看家。
整座大宅子被晒成个金灿灿的坟冢,显得荒凉。
了疾在隔壁做功课,木鱼敲得“笃笃哒哒”
,月贞伴着这动静睡了个午觉,醒来听见有人在外间说话。
问是谁来了,原来是三小姐惠歌。
惠歌是琴太太亲生的小女,霖二爷的胞妹。
年芳十三,娇嫩得似三阳春里的花苞,一掐就死,哪里经得住整日暴晒。
琴太太心疼她,打发她先回家来。
她在屋里歇一会,坐不住,过来寻月贞说话。
其实与月贞也没什么话讲,叵奈说得上话的人都跟着往宗祠去了,无人相伴,只好一屁股坐在月贞床上,“大嫂子,你好些了么?”
月贞爬坐起来,叫珠嫂子端了果碟子摆在床头小几上,请她吃,“我好了,谢你来瞧我。
你吃这个桃子,井里镇过的,爽口得很。”
那桃子是乡下自家果园里摘的,个头大,颜色好。
月贞瞧着是好东西,惠歌却是常见的,瘪着嘴摇头,“嫂子吃吧,我才刚回来吃过饭了。”
“你一个人回来的?”
“他们请灵往宗祠里去了,我坐船头晕,娘叫我先回来。”
月贞歪着眼,“宗祠在哪里,怎的还要坐船?”
“在小清河对面,大嫂子没去过,不晓得。
过几日去一趟就知道了。”
惠歌把鞋底在地砖上百无聊赖地蹭着,嫌跟她说话没意思,倒是对着那双绣嫩绿牡丹的白绸鞋笑了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