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娇轻声问道。
谁知温简只是苦苦一笑,道:“你以为我母亲真的是因为气我不听她的话才出家的么?”
“嗯?”
“我母亲后来信佛极是虔诚,她不再见我和父亲,是因为她在佛前许下誓言,若佛主保佑我与父亲平安无事,愿意终生侍奉佛主,我母亲是在我入六扇门第一日时发下的誓言,也就是当日离开的温府,现在我不回京城不进六扇门了,老老实实呆在小镇上做个小捕头,她若知道了必是很高兴,加上我带着未婚妻来求见,多半心一软就见了。”
温简说着回头看了阮红娇一眼,目光温柔满脸笑意。
未婚妻这三个字,实在让阮红娇不知作何感想,她低了低头,引开了话题,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原来伯母所做一切出发点都是忧心伯父和你,在小镇上当个捕头,自然不比六扇门日日查要案那么危险,只是我这陋颜残躯,怕是会令她失望……”
“怎么会,我母亲与别不同,昔日也是在江湖上闯荡过的侠女,她若是见你,又知道我是因你之故而做出的改变,定是欢喜还来不及呢。”
温简安慰道。
阮红娇也随之笑了笑。
外面碧波荡漾,两人慢慢叙着闲话,船上的时光流逝缓慢却有一种娴静从容的感觉,好似暂时那些忧虑和矛盾都可以稍稍放一下了,成日里只需要面对彼此,跟彼此问候和说话,茫茫水面上,再无江湖纷争,你我厮杀。
而另一边,许世卿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离开太平镇。
就这样狼狈收场,他心里不是没有怨气,平心而论,虽然他有想靠温家提携之嫌,可自从认识了温简以来,所作所为无不是出于善意,结交所付也无不是真心实意,奈何仍是抵不过温柔陷阱美人怀抱。
纵然他心里有气也无力再图了,他一边走着一边盘算着接下来去哪里落脚,谁知还没出县城门就在大街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确切的说是两个。
郝大郎在街上看到了绿儿,喊住她与她相认,谁知绿儿一脸惊慌装作不识,郝大郎是个直率人,当街就大声喊了起来:“我说秦家娘子,我是郝大郎啊,与你做了几年邻居你怎么就不认了呢?”
那绿儿满脸通红,斥责道:“你个疯汉,认错人了,快走吧。”
说着提着篮子就匆匆离开了,正撞上迎面站着的许世卿。
许世卿古怪的看着她,脸上露出一种抓到破绽的笑容,看得绿儿心惊肉跳,又不敢多说,推开他就急急忙忙就跑掉了。
许世卿望着她逃走的背影,想着阮红娇以前的夫家,好像就是姓秦。
他明白点儿了什么,又转过身去追上郝大郎,拉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
郝大郎无端被绿儿骂疯汉,正在窝火,被人拉住了衣袖回身一看,居然是许世卿,立马就没好言语了,道:“作甚么!
还不快放开!”
许世卿脑袋一转,嘴里问道:“郝大郎,阮红娇刚刚为什么骂你?”
郝大郎嚷道:“谁知道她是疯了还是怎么了,我不过是好心跟她打个招呼,谁知道她怎么活像见到鬼似的,这个女人脑壳坏掉了!”
如此,许世卿暗暗一喜,心道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好比摸了一手好牌却叫别人截了糊,谁知道再一看,对方诈糊,赢面还是他的一般!
怎叫人不欣喜若狂!
许世卿接着问道:“郝大郎,你不是几天之前就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镇子上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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