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泠眼眸微动,想到什么后脸色苍白,颤巍巍地掀开了身上的被子……还在。
他看着完好的身子愣了许久,接着想起顾崔两家的恩怨。
这恩怨说起来,也有二十多年了,辰妃刚入宫那会儿圣眷正浓,便违背祖宗礼法以皇后之礼回门,他父亲知道后,便上言弹劾了,自那之后崔顾两家便不再来往。
他如今不过十三四,许多事都是听说,可也知道,辰妃这么多年来,一直因为这件事看崔家不顺眼。
然而她却救下了自己,还保住了他的尊严。
是为了用他拿捏崔家?崔泠刚冒出这个想法,自己便先一步否定了,因为如今的崔家,即便没有他做质子,也是可以随意拿捏的,更何况辰妃若想用他羞辱崔家,等他净了身也不迟,何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留他一个全乎。
崔泠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许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皱着眉头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从清晨睡到黄昏,迟迟没有醒来的痕迹。
宫人知晓他这段时间被关押用刑,身体和精神都累到了极致,所以除了服药,一直没有叫醒他。
与他相比,梁檀就显得格外凄惨了。
她清晨天不亮就去了皇后宫中请安,一直到晌午才被皇后放走,结果还没回到辰时宫,就又被得宠的贵人叫走一起用膳。
皇后听说后,等她刚吃完饭就把她叫走了,一起在佛堂抄了半天佛经,天黑了才放她回来。
这一整天从早到晚,她都没在自己宫里待过,而她竟然已经习惯了,因为从她成为辰妃开始,就一直过得的是这种生活。
没办法,她在宫里的身份属实尴尬,虽然是唯一的妃位,地位上仅次于皇后,然而无宠无子,至少三年没有被翻过牌子了。
宫里的女人看品阶,却也不完全看品阶,一个不得宠的妃子,有时候连一个受宠的宫女都比不上。
好在她家世不错,她又是与世无争的人设,所以宫里人不敢为难她,只有妃嫔们拉帮结派时总会波及到她。
倒也不是想拉她进阵营,纯粹是看对方阵营不顺眼,所以拿她当筏子挑衅对方罢了。
梁檀秉持老好人人设,到哪都不得罪人,笑呵呵一天后回到辰时宫,只想尽快回屋睡觉。
只是睡觉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崔泠今日如何了?”
她坐在床边,懒散地看向被召来的李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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