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徊又要哭出来了,这回和上回不一样,这回是有了防备,也隐约猜着了会有这么一出,可他亲她的时候,她还是觉得羞涩且惶恐。
羞涩是应该的,大多姑娘挨了亲,都是这样感受,然而惶恐,就让她觉得十分无奈。
可能是长兄如父的缘故,他亲她一下,她心里就哆嗦,所以当他问她怕不怕的时候,她慌得忘了回答。
不回答,就包含很多可能,也许是姑娘心慌意乱了,也许是姑娘觉得不怎么样,沉默只是为了保全体面。
不管她是出于何种考虑,这种时候就不能太讲究君子风度。
梁遇像个渴了太久,好不容易在沙漠里找到水源的人,既然掬着了一捧清泉,就该狠狠受用。
“我知道你胆儿大,什么也不怕。”
他贴着她的唇角说,“你知道女人上了男人的床,会生什么事儿么?躺着聊天?除非我是死的。”
他的唇重新落下来,细细地缓缓地描摹,像小时候跟着老师学山水画,狼毫笔尖在山峰勾勒,一笔不够再添一笔,然后晕染,着色。
反正他是欢喜的,亲过几下挪开看她一眼,越过了心理最初的那道障碍,他现自己原来如此酷爱这种动作。
月徊可能已经吓傻了,如果享受,她应该闭上眼睛,可是她没有。
他便有意问她:“现在呢?你还愿意顶替那个高丽女人,和我作伴吗?”
月徊觉得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挨他亲了那么多下,现在退缩那可亏大了。
她的目标是彻底打消哥哥把高丽女人带上船的念头,只要他亲痛快了,自然就想不起那些不相干的人了。
“我这怎么能叫顶替!
本来和哥哥作伴的就是我。”
她说的时候攒着劲儿,那双眼睛闪闪光,“除了我没别人。”
所以女人啊,意气用事起来就容易吃亏。
他轻轻一笑,“这话是你说的,千万别后悔。”
月徊脑子懵,她到现在才觉,原来一向正经的哥哥,在床上也有颠倒乾坤的手段。
其实也不需要他多做什么,就是披散着头,轻飘飘烟视着你,一个眼神一个笑,轻而易举就能让你找不着北。
月徊开始感慨,长得好多占优势啊,别人明明吃了亏,也像占了便宜似的……
他的唇又来了,珍重地落在她额上,落在她鼻尖上,落在她眼皮上。
她能感受到他的温情,毫不莽撞地,循序渐进地,撬开她的牙关,火辣辣地纠缠上来。
奇怪,真是奇怪……她有些惊讶,有些羞赧,又有些欢喜,没想到亲密到一定程度,还有这种奇怪的花样。
起先会不适,但很快又有异样的感受,仿佛舌尖勾连着心,一点震动就让心停跳,然后一片狂热的血潮,绵密地推向四肢百骸。
他啮了啮她的唇瓣,说话变成了缠绵悱恻的气音,微微q着鼻子问:“这么作伴,你怕不怕?”
月徊的不解风情,实在和她欣赏美的能力天差地别,她说:“吓唬谁呢!
不过你是怎么学会这些花样儿的?以前和谁亲过?”
梁遇唔了声,“这种事用不着学。”
说罢低下头,舔了舔她的耳垂,“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一定程度,就什么都明白了。”
月徊居然因他这番话,认真思量了一回,那她眼下还不知道应该拿他怎么办,就说明她还不够喜欢他吧!
其实并不啊,她是真的喜欢他的,打从第一天见到他起,就折服于他的容貌,不加掩饰地对他垂涎三尺了半年之久。
要论情,她除了一时没法子把亲哥哥变成情哥哥,其他真没什么可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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