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临阵脱逃,传出去我还怎么在鸣溪镇混。”
路岁岁把胸脯拍得“啪啪”
作响。
“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放心,天塌下来还有你哥哥这个个儿高的顶着。”
路余一手拎着木箱一手牵着路岁岁走出了卧室房门。
客厅里五、六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打着赤膊坐在木制沙发上嗑瓜子,瓜子皮散落了一地。
结实的肌肉、黝黑的皮肤,路余一下子就猜到这些人是路济伟施工队里的工人。
他们谈得兴起,完全没注意到兄妹俩的到来。
其中有一个说得最为兴奋,唾沫星子飞溅:“我最近认识那个小娘鱼,哎呦,那胸,那屁股……”
说到这里,他用手比了一下形状,猥琐地“嘿嘿”
两声。
其他人也笑得心领神会:“那你可要藏好咯,别让家主婆知道。”
随后又是一阵夹杂着脏话的污言秽语。
路济伟听得津津有味,右脚踩在凳子上,左脚毫无形象地搁在茶几上,不仅没有制止这一话题,还对着厨房里的苏晓萍喊道:“过来帮着倒点水,别躲在里头偷懒!”
路余皱起眉,放下木箱捂住路岁岁的耳朵,端着茶水出来的苏晓萍终于看到了两兄妹,喊到:“小余,岁岁,你们俩站那里做什么?”
那几个大汉在侄子侄女面前到底还是要点面子,也不知道刚才说的话有没有被兄妹二人听去,一个个讪讪地笑着:“大哥,俩孩子在家你怎么不说一声呢。”
路济伟觉得在兄弟面前失了面子,把茶杯重重一放:“来都来了,不晓得自己过来打招呼?难不成还要你叔叔伯伯来招呼你?”
路余却不接话,站在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我今天来,是要带岁岁一起回沪市的。”
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被儿子这样忤逆,路济伟勃然大怒,直接把手里攥着的瓜子皮冲着路余的脸砸过去:“我看你挨揍挨少了!”
路济伟也是使了狠劲儿,沾着唾沫的瓜子壳劈头盖脸地飞过来,路余只是闭上了眼,身子却避也不避,任由瓜子壳砸在他的头上、脸上。
他在路岁岁面前装得云淡风轻,实际上早就料到路济伟不会那么轻易地同意路岁岁离开,毕竟路济伟早就把路余当年的离家出走视作路家最大的耻辱,今时今日怎么会容忍这场耻辱再次重演。
不过路余不会像多年前那样,因为父母不同意就放弃成为歌手的梦想,今天为了路岁岁,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妥协。
一片瓜子壳的边缘划破了路余的面颊,不深,但沁出一颗血珠,路岁岁慌里慌张地抱着他的腿:“路余,你流血了!”
路余把她护在身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伸手轻轻地擦去血珠,对着路济伟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今天要带路岁岁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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