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琪想了想,觉得萧写意和龙俊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就不怎么谦虚地说了句“好”
。
暴雨放下心来,牵起凤琪的手,带着他沿着一条几乎不能算是路的山路,急速往山上跃起,几个起落之后,两人就在半山腰了。
暴雨指了指前面的云山雾绕,对凤琪说:“殿下,我们从这里跳下去,下面有个湖,湖底有条通道,穿过去就是我说的地方。”
凤琪听得头都大了,这又是跳湖,又是闭气的,暴雨是要考验他的功夫吗。
见凤琪不说话,暴雨又道:“殿下,你放心吧,快到湖面的时候我会托你一把,绝对不会摔着你的,但是到了水里,你要记得把我捞起来,然后带我一起游过去。”
暴雨说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就是因为他不会游泳,十岁出山以后,就再也没能回去过。
雨越下越大,两个人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凤琪觉得这样淋下去不是办法,兼之暴雨的轻功他是见识过的,还算有信心,就横下心来,纵身跳了下去。
当然,凤琪并没有把全部希望放在暴雨身上,下坠的途中,他在山壁上蹬了几下,化解了不少冲力,快到水面的时候,暴雨又轻托他一下,这样一来,他落到水里,就跟平地跳到湖里差不多,完全没受到什么冲力。
下水之后,凤琪赶紧把沉下去的暴雨拉起来,暴雨抬手指了指方向,就哆嗦着没法说话了。
凤琪拉着暴雨,游向水底的暗道,这条通道并不长,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穿过去了。
山壁的另一边,是平静的湖面,湖边还有几间小木屋,凤琪朝着那个方向游去,拖着暴雨上了岸。
一到岸上,暴雨就变得生龙活虎,两人急急躲进屋里避雨,全身都是狼狈不堪。
看得出来,木屋已有些年头没人住,屋里到处是灰尘和蜘蛛网,还好不漏雨,屋角甚至堆着一堆干的柴火,暴雨把火升起来,还到里屋给凤琪找了件干净衣服出来。
暴雨是萧写意的人,跟着凤琪不过是最近个把月的事,而且他大部分时间是隐藏在黑暗中,偶尔在凤琪面前出现,都是带着面罩,一身漆黑,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凤琪总觉得,那不像是一双影卫该有的眼睛。
萧写意的影卫,凤琪知道名字的只有风雨雷电,而亲眼见过的,就只有狂风和暴雨了,但是狂风的形象,就很符合凤琪长久以来对影卫的想象,个子中等,声音普通,唯一现出来的眼睛深沉、平静,不要说没见过他的脸,凤琪很怀疑,自己就是见过狂风,可能转个身都会不记得,因为狂风这个人,存在感特别微弱,很容易让人当他不存在。
暴雨则不同,性子欢脱就不说了,单是清亮的嗓音和一双黑得发亮的眸子,就让人过目不忘,他当影卫,凤琪认为完全是入错了行,可暴雨对自己的职业很满意,对本职工作以外的事很抵触,让他实在无话可说。
因为没见过暴雨的脸,即便听到他的声音觉得很稚嫩,个子看着也小,凤琪也认为他的年龄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就是小点,也是有限。
毕竟武功这个东西,再有天赋也是要时间来磨练的,凤琪认识的人里面,龙俊的功夫是最好的,但是他和暴雨交手,凤琪猜不出来胜负。
所以,当暴雨摘下脸上的面罩,露出那张明显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的面容时,凤琪呆住了。
萧写意的影卫到底是怎么训练的,这么小的孩子也能胜任,真是不可思议。
更重要的是,这张脸居然有几分像十年前的萧写意,比萧写意的亲弟弟萧弦歌都要像,实在让人不解。
暴雨摘了面罩就开始脱衣服,木屋里只有一套备用的衣裳,他给了凤琪,自己就只能打赤膊,当他脱得只剩一条亵裤时,终于发现凤琪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不由辩解道:“殿下,屋里就只有一套衣服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是故意失礼,这是客观情况所迫,总不能他穿着衣服,让凤琪不穿吧,那不是更不像话。
凤琪回过神,看到暴雨背上斑驳的伤痕,忙道:“暴雨,你别乱动,你背上的伤得先上药。”
他们骑马逃跑的时候,对方有乱箭射来,他毫发无伤,很显然,那些箭是暴雨给他挡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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